萧厌瞧了眼替他绑着伤口的棠宁,随口对着天青说道。
梁广义闻言心神松了些:“但愿如此。走吧,出宫。”
冯秋荔身为长辈,于梁广义身形掉队半步,他朝着宫外走时,目光落在身前年老白叟身上,眸中闪动。
“你与崔奇说了甚么?”梁广义问。
幸亏有另有一个冯秋荔能够顶着一些,要不然光凭他一个故乡伙,世家这边当真是完了。
“不消理睬。”
世人赶紧低头:“谨遵太子殿下之令。”
等二人分开以后,甬道绝顶的宫门以后暴露道人影来,看了眼冯秋荔他们分开的方向,回身朝着御龙台那边走去。
刚才梁广义的话……
她拿着个香囊递给萧厌:
先帝,安帝,陆家,就连其他世家朝臣,也对贺家赶尽扑灭,全部贺家鸡犬不留,所余之物尽数被人朋分,十余年畴昔早无人再记恰当初贺家之势,可现在却冒出来个贺家血脉。
“冯公公丢失的,刚才趁着混乱捡了返来。”
梁广义想起彻夜之事,怨气更重。
“督主,梁广义仿佛起疑了。”天青低声道。
棠宁替他包扎完伤口:“手臂上大多都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身上的伤得归去再看。”
梁广义心中惶惑,对上冯秋荔的扣问却只是低叹了声。
梁广义嫌恶:“他是个蠢的。”
冯秋荔游移了下:“我也不晓得,但若非是贺家子,他何至于闹出彻夜这么多事情,逼迫着陛下替贺家申冤?”
“没甚么,走吧,该出宫了,接下来有的是费事要应对。”
谁能想到不过是入宫赴宴一趟,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贺家之子没死,二十年旧案重现天日,本来万人之上的安帝被逼失了民气众叛亲离,本来觉得获咎圣前没了将来的憎郡王,倒是一跃成了东宫太子。
他手心颤栗,只觉内心冒出的那动机有些荒诞,却又如同种子生根抽芽,难以抹去。
那香囊被冯内侍趁着颠仆时佯作偶然丢到高台一侧,殿中混乱时也没人留意他掉了香囊,先前世人分开时,棠宁让月见寻机捡了返来。
如果萧厌威胁三司之人,以私怨行厉刑谗谄崔林,那世人天然也会感觉他们查出来二十年前南地的本相是有猫腻,狐疑萧厌为洗白贺家和贺文琢弄虚作假,想让世人对三司会审的成果佩服,那他就不能挟私对于崔林。
冯秋荔状若理了理衣袖,挥手朝外玩弄了几下就规复了平常。
冯秋荔轻叹了声:“也不怪他,萧厌早已设局,没有他也有旁人,他要替贺家昭雪,替贺文琢昭雪,彻夜这出戏不唱也得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