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
刘童恩跟从安帝很多年,从他即位以后就很少看到他这般神态。
安帝满脸惭愧:“本来竟真是朕失策,朕万没想到陆崇远他们竟然这般丧芥蒂狂,枉负先帝对他们信赖,朕当年伴同赈灾,竟半点没发觉他们野心贪婪。”
“没有。”
他面带病色,眼底微红:
刘童恩本就是个极其忠心的人,之前被骂时心中另有委曲,可现在看到安帝尽是寂然的模样,他也是慌了。
那私军是他们最后的底牌,也是安帝最后的退路,不到万不得已安帝开口,刘童恩不敢擅动,因为一旦动了再想藏匿就不成能,并且如果不能一击弄死萧厌夺回大权,到时大魏必乱。
“太子违逆,萧厌那逆贼又拿了虎符,若你能让二人所做的事存疑,哪怕只是些流言流言,朕也能想体例卡着贺家之事只替贺文琢昭雪,可现在,南地旧案已牵涉到全部贺家,世家那边怕是投了太子。”
安帝忍不住叹了一声:
安帝说道:“你做的对,眼下还不到绝境,倒也不必鱼死网破。”
安帝懒得理睬太子虚假模样,只扭头看了眼其别人:“朕这段时候固然昏倒不醒,但却还挂念着晕倒前的事情,贺文琢的案子可审清楚了?二十年前南地焚城之事可有查清?”
“是朕对不起贺家三郎,也对不起南地那些枉死百姓。”
曹德江倒有些惊奇安帝竟然会主动提及,他未曾坦白,上前将安帝昏倒以后,太子做主让三司调查旧案的事说了一遍,等他提及“血书”以及奚卫方证词,包含厥后查探到的各种。
“你这段时候可有联络隗明?”
“谢父皇/谢陛下。”
见安帝提起萧厌时尽是有力,刘童恩沉声道:“陛下别担忧,臣必然会护您全面,也会想体例对于萧厌那逆贼,他与太子倒行逆施犯上反叛,必然不会有好了局!”
他会将萧厌捧得高高的,让他鲜花招锦,烈火烹油。
安帝目光微深:“你倒是孝敬。”
安帝缓了些肝火,尽是寂然靠在枕头上。
“贺家的人全都死绝了,能够赔偿的就只要萧厌一人,他已经握了虎符,又与太子、龙庭卫勾搭,若再名正言顺得了勋爵,有贺家委曲庇荫,今后这朝堂之上朕再难制衡他……”
“陛下,是微臣的错,是微臣顾虑不全,才会让太子和萧厌钻了空子。”
安帝冷道:“拦着做甚么,让他们出去。”
贺家想要昭雪,能够。
这段时候太子偶尔会来御龙台,但都是来探安帝“病情”盼着他能一命呜呼,被他挡了两次太子便做不了孝敬模样,只顾着朝中夺权,全然忘了他生父还在病中,这朝中高低谁不说太子薄情,怕是没有比他更不但愿陛下醒过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