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像是起了风，吹的屋檐下挂着的灯笼沙沙作响。
萧厌一句问话让得全部殿上鸦雀无声，那话中的质疑叫刘童恩脸上猛地绷紧。
萧厌看似在诘责刘童恩，但目光倒是落在安帝身上。
他想要说一句不明白，可萧厌倒是将他统统路都给堵了。
“刘统领和你手中那不敷五千人的禁军吗？还是比及他日兵临城下时，刘统领拿着你这张嘴和你口中的不成能、一定来劝退叛军？”
“现在京中危局已解，南地战事期近，定国公想必不会拿着虎符不放，任由军中混乱领兵之人无调军之令？”
刘童恩忍不住强辩：“但是平山王府兵力不敷，他们如何敢分道……”
萧厌复又抬眼：“还是陛动手中另有其他奇兵或是背工，能够在危急之时以策万全，备不时之需？”
安帝压着心头憋屈沉声说道：“萧爱卿说的有事理，但是平阳郡的叛军也不能不管，不然若叫平山王完整起势，到时候再想要压抑就难了。”
“太祖当年意欲削藩，先帝却觉各地藩王有功禁止此事，陛下即位以后又感念他们先祖有功不肯让人寒心，对各地藩王格外虐待，还特旨允其养兵。”
“当初紫宸殿上，陛下信赖定国公，才将虎符赐赉你，让你以此号令诸军逼退龙庭卫安定京中乱局。”
“陆九安手中到底握着多少兵力你晓得吗？陆家留了多少死士刘统领又能够清楚？”
安帝心中一震，眼皮子跳了跳，有那么一刹时觉得萧厌晓得了贰心中筹算。
“还是刘统领有甚么别的渠道能探知他下落？”
他倒是要看看，方才还口口声声忠于朝廷，为陛下着想，到处言辞讽刺于他的萧厌要如何答复！
“陛下向来全面，想必明白臣之情意？”
刘童恩愣是被萧厌绕了出来，脸上涨红半晌憋出几个字：“我没有……”
“朝廷抄家之时，那帐本和抄出的物件刘统领也看过，你感觉以陆家这么多年秘闻当真就只要那么点儿东西，还是早在陆家出事之前，陆崇远便早已让陆九安暗中转移？”
“既然你不晓得，那他为甚么不能呈现在清河？”
萧厌眸色凉薄：“不过是个虎符罢了，有何不肯交还，更何况是为平复朝中叛军，我若把持虎符不放，那岂不是真如刘统领所说不顾天下人存亡？”
刘童恩：“……”
“怎会。”
“如何不敢？”
“此子狡猾阴狠，手腕更甚陆崇远，他既能以陆家全族性命跟平山王投诚，借此攻讦陛下勾搭陆家见势不对意欲灭口，以此为由起兵造反，那他又为何不敢真假以掩，调虎离山以后攻进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