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强压着身材不适,声音微哑:“朕只是放在一旁,以作警戒之用。”
安帝将人叫住,挥了挥手表示冯来上前持续替他包扎,等他回到身侧拿着白布包好伤口时,安帝才持续说道:“晚些时候,你传话给梁广义,让他伶仃进宫一趟,朕要见他。”
现在想拿平山王的事情逼迫萧厌已然不能,那虎符也已经落到尹家那老东西手里,可这不代表他甚么都不能做。
梁广义他们跟萧厌原是不死不休,世家更视萧厌为眼中钉肉中刺。
“主子不敢。”
想起这段时候冯来服侍身前寸步不离,之前更曾为护着他几乎丧命,安帝脑筋里肝火和缓了些,半晌才说道:“你先起来。”
安帝可不信赖那向来睚眦必报的萧厌会这么等闲饶了他们。
那天宫宴之时,梁广义还帮着崔林想要将萧厌置于死地,可过后萧厌竟然没有究查,就连先前下狱的崔林也只是轻拿轻放,让太子免了他官职就将人放了出去。
“梁太师?”冯来迷惑。
殿中奇古架被打翻以后,桌上的东西也被扫落,现在瞧着空荡荡的甚么都没有。
冯来闻言游移:“陛下当真不吃?”
“陛下,主子看刘统领方才的神采,他恐怕是真的不晓得定国公暗中与尹老将军他们来往,不然他定会有所防备。”
“不过你说的也有些事理,那萧厌凶险狡猾,现在这朝中也不晓得到底有多少人与他勾搭,光靠刘童恩一人实在难以对付。”
冯来心中一跳,抬眼看向安帝时急声道:“陛下,江太医说了,那金丹有损龙体,您不能再用……”
“不急。”
他伏在地上声音微颤:
“朕不消。”
冯来将盒子放在中间桌上后,就躬身退了出去。
冯来忧心忡忡。
这类亏吃一次就够,下一次绝对不能。
安帝不信梁广义他们就能甘心。
安帝沉着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冯来,见他诚惶诚打单得浑身颤栗,言语之间更是孔殷。
安帝伸手重掩,俄然出声:“冯来。”
他紧抿着嘴唇,有些坐立难安,呼吸模糊短促时鼻腔更像是有清涕想要流出来。
冯来踉跄了下,尽是惶恐跪下:“主子不敢,主子只是担忧陛下安危。”
他晓得他不该再碰这东西,明智也奉告他这金丹绝非甚么好东西,但是体内那连缀不竭的瘙痒和巴望,倒是让他手脚发软忍不住几次生念。
冯来心神微凝:“主子明白。”
寝殿当中金碧光辉,到处皆是精美富丽,那广大的龙床外挂着明黄薄纱,跟着安帝撩开入内,纱幔下摆轻微摇摆时,安帝走到床边坐下,这才神采暗淡的看着盒子里的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