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国库就已经入不敷出,微臣和袁大人他们各处抠搜才勉强保持户部运转,待到厥后漕粮查抄以后,又抄了陆家府宅,国库当中才多了些银子。”
银子都没有,一个空空如也的户部让他来定夺?
安帝伸手用力翻着册子,看着前面那一笔笔送往歙州的银子和粮食,气声道:
安帝被钱宝坤的话怼得脸乌青,一旁户部两位侍郎看着俄然开大,咄咄逼人仿佛不在乎脑袋的顶头下属瑟瑟颤栗。
钱尚书他疯了?
左侍郎袁浦颤颤巍巍上前:“回禀陛下,军中抚恤一向是照着太祖当年定下的端方,平常兵士阵前战死,身后其亲眷能得绢三匹,粮一石,银十五,百户战死能得绢十匹,粮食二十石,银六十。”
这位年事较大的户部右侍郎说着说着就委曲了起来,想起这几日他们和钱宝坤几近将户部抠摸洁净才攒下来的银子,“噗通”跪在地上,望着安帝时几乎掉了眼泪。
钱宝坤跪在最前面:“微臣与二位侍郎已经想尽了体例,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兵部的人堵在户部,文信侯他们又等着粮草,若实在不可只能将户部真相奉告他们……”
“微臣遵循陛下旨意将第一批二十万两银子及抚恤粮食送往歙州,国库便又空了下来,就连后续所需银钱都是筹算比及歙州那边统算结束,前面几月商税入库再补送畴昔,可谁想平山王俄然谋反……”
安帝一样大怒:“钱宝坤,你是在怪朕奢糜?”
到时候他名声恐怕会如山倾,遭天下人嘲笑漫骂。
更何况现在他处境本就不好,太子和萧厌那贼子联手把控朝权,他好不轻易才借着抚恤荣江那些人以及征缴叛军之事,挽回了那么一些名声,如果此时让人晓得朝中底子拿不出银子,之前送去荣江的旨意更是谎话,那他这个天子岂另有脸?!
那袁侍郎看着安帝逐步僵青的脸,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厥后几近就只剩下气音。
“陛下,非是钱尚书与臣等无能,实在是户部拿不出银子了,还望陛下明鉴。”
一旁的户部左、右侍郎被点了名,都是头皮一紧。
他定夺甚么?!
京中富商的确很多,只要他命令以后允以些好处,情愿给皇室筹银子的人天然会有,但是一旦开了这口岂不就等因而将户部缺钱的事奉告了统统人。
那些商户最是卑贱,也向来不讲仁义,万一鼓吹出去他堂堂天子竟然跟商户借银子花,丢的还是是他的脸。
“臣等没有体例,最后还是钱尚书点头,借口荣江遗属统算不清,先行送去一半银钱迟延时候好能筹集后续所需,若能延缓至来岁开春朝中便不缺银两,可谁想平山王那边俄然造反,陛下又下旨派兵清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