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频频受困处境艰巨,太子更是逼得他几乎退位,朝中那些墙头草更加不尊皇室,再这么下去他皇位不稳,哀家这个太后又能有甚么好日子?”
“太后娘娘……”
冉嬷嬷赶紧上前替她轻拍着后背,她才缓了下来,只脸上浮出用力以后的潮红,那有些衰老浑浊的眼里染着怒意。
……
棠宁她们只好歇了话旧的心机,放心留在启云殿偏殿里安息。
若当初他没与陆家做那等事情,若他厥后能全面一些斩草除根,就算哪怕他能服从陆家谏言不要轻信萧厌将他汲引到厥后一人之下,朝中都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何况……你觉得哀家只是为着天子?哀家也是为了本身。”
“好了!”
太后见状轻叹了声:“天子的心机哀家晓得,可就如他说的,他现在群狼环伺,哀家这个亲娘若不帮他,谁还能帮他。”
冉嬷嬷看着满眼疾厉的太后忍不住张了张嘴,她想说那皇位当初本也不是天子的,天子现在处境是他咎由自取。
宫里天气渐黑时,棠宁才见到了文信侯夫人和周玉嫦返来,与她们同路的另有崔大夫人几人,只是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寿康宫那边就有人来传信,说是彻夜让文信侯夫人母女和梁二夫人侍疾。
“奴婢不会走,奴婢会陪着您。”
反倒是陛下,阿谁口口声声说是恭敬太后,却不顾太后本就病体缠绵让太后拿本身身子冒险的人,才是最不成靠的那一个。
接下来三日,进宫的几位王妃、夫人轮番侍疾,就连傅槿柔也被呼唤去了一趟,唯独荣玥和棠宁另有钱绮月一向没有获得传召。
那段光阴大家都想尽体例的欺辱她折磨她,她几乎活不下去,是面前这个曾经脾气烈火似的小女人,在尽是诡谲算计的深宫里竭尽尽力的护着她,跟她一步步熬到了本日。
并且她也看得清楚,荣国夫人和祥宁郡主对太后并没有冲犯之意,入宫也是恭敬有加,是太后俄然提起已故的荣大娘子,言语又牵涉到祥宁郡主,荣国夫人才会那般“反击”。
太后看着她这般难过的模样神采温软下来,她想起当初她进宫以后职位寒微,人缘际会被先帝宠幸后就抛诸脑后,偏她却一次就有了身孕,几近成了满后宫那些高位嫔妃的眼中钉。
太后提及“萧厌”时气味乱了起来,忍不住用力咳了几声。
太后浅浅一笑,那式微病容之下仿佛透着几分年青时的风华:“等此次事了以后,你就带着采苓那丫头出宫去吧,哀家替你购置了地步宅院,采苓那丫头灵巧,让她照顾着你,安安稳稳过今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