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娘子：“只要能吃下，甚么都好。”
她看得出来阿宁那孩子并不是甚么热情肠的人，她眼神固然清澈心机却不像是浅显小女人，而她这段时候寸步不离的照顾和对她的好，也全都是因为对晟儿的爱屋及乌。
太皇太后没感觉如许不好，反而感激彼苍，让晟儿经历那么多后还能碰到这么一个至心真意对他的孩子。
棠宁笑盈盈：“太奶奶待会儿多吃些。”
太皇太后不好起家，萧厌便将人扶着坐起来，直接搭了矮桌在床上。
“之前让人绣的婚服不能用了，皇后的吉服不能太寒伧，还得开太庙祭宗祖，迎父王母妃的骸骨回皇陵……另有后宫那些谢天永的妃子，现在还都在宫里，也得让人操心着找处所安设了。”
太皇太后眼里浮着浑浊，脸上也带着病弱的惨白。
萧厌说道：“那您也不能太偏疼着她，您还是要最疼我才行。”
太皇太后听着他絮干脆叨抱怨着，如同孩子嘟囔，明显一些噜苏话语却让她眼中泛着热意，仿佛平复了这么多年的不安和思念，太皇太后声音有些哑：“好，太奶奶替你护着阿宁。”
太皇太后也没再说话，就那么轻抚着他的头，一下又一下。
棠宁伸手想去抢返来，却被占着身高上风的萧厌逗的踮着脚直转。
太皇太后被他争宠的话逗笑，连精力都仿佛好了起来，见他依靠的靠在她身前，太皇太后尽是干枯的手重抚着萧厌头发，好久才低低说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外间模糊传来棠宁跟秦娘子说话的声音，太皇太后瞧着门前那恍惚身影，朝着身边萧厌说道：“阿宁是个好孩子。”
“要好好对阿宁，别孤负她。”
太皇太后有些浑浊的眼底溢满了笑：“就这么喜好？”
“本来都已经在筹办了，婚期也定了下来，但是之前事发俄然，谢天永和宣太后他们乱了我统统的筹算，现在我都是天子了，总不能还照着之前筹办那些的去娶棠宁。”
“我也想娶啊。”
“太奶奶，阿兄，用饭了。”
棠宁坐在一旁一边逗着太皇太后高兴，见她吃了大半碗粥后，才如同戏法似的变出一块牛乳酥来。
棠宁晓得祖孙二人时隔多年有太多话想说，她起家拉着秦娘子和月见一起退了出去。
真好。
棠宁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她和萧厌刚过来就撞上太皇太后醒来，并且可贵的是她神态复苏能认得出来四周的人，她蹲在萧厌身边仰着脸欢畅道：“太奶奶，您总算醒了，我和阿兄筹办了好些好吃的，另有您喜好的牛乳酥，您如果睡过了头可就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