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碾碎尽是腥味的饲饵让得萧厌侧了侧脸,等转头时,垂眸低声道:“微臣晓得陛下会护着微臣。”
宋国公府这事儿说大也大,宋鸿违逆先帝旨意更调逆犯,将本该正法的人偷天换日出来,这般大不敬说是谋逆也不为过,可关头是,这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京中向来都没甚么事情能够瞒得住人,更何况是宋国公府谋逆这么大的事,先前城王府赴宴的来宾才刚各自回府,还没来得及消化城王府内见到的一幕,就连续听闻萧厌带着黑甲卫“抄”了宋家。
茶汤逐步沸腾,里头茶香满盈全部水榭。
萧厌道:“宋鸿与戾太子旧臣勾搭。”
“陛下不会的。”萧厌声音暖和,仿佛没看到安帝怒意,只是就事论事:“陛下若真要砍了微臣,何必跟微臣说这么多,至于朝中那些人,他们不平微臣已久,微臣就算甚么都不做,他们也还是唠叨。”
“何况就算当年的事情真的只是一场不测,是宋鸿想了其他体例钻了空子,但是此话传出去有谁会信?特别是铖王,他先是放跑了逆犯之女,与宋家攀亲,后又威胁处所官员捏造籍书替宋氏讳饰。”
“铖王这些年看似安份,公开里却与世家来往,跟皇后娘娘和四皇子也非常密切,至于陆家更是仗着世家之首频频朝堂逼迫陛下,陆崇远奸猾不逊。漕粮的事情陆家过分谨慎,一时半晌难有停顿,可若能就戾王旧事参他们一本,陛下也能够就此定罪,朝堂之上多少能松缓几分。”
“有没有份微臣不清楚,可眼下无疑是对于陆家最好的机遇。”
“你可晓得就这一个时候,有多少人进宫来跟朕弹劾你萧督主豺狼冠缨,仗势横行,朕让你统帅黑甲卫统管枢密院,不是让你这个混帐东西视朝廷法纪于无物!”
“恕罪?你说的倒是轻巧!”安帝沉着眼:“你抓人倒是痛快,可曾想过结果,那宋国公府是先帝赐下的勋爵,就是朕想动他们都得思虑再三,你倒是好,连回禀都未曾回禀就直接带着黑甲卫将人抓了。”
宋国公府高低皆是被带回刑司,就连宋鸿也在当值时被人擒走,那阵仗吓坏了很多朝臣,动静传出来后更是让统统人哗然。
“宋鸿有没有罪只能陛下说了算,铖王有甚么资格去给宋家施恩?就算铖王真的甚么都没做,他帮着宋家欺瞒陛下那就是罪恶,更何况,当年与铖王一起剿灭东宫背叛的人,另有陆崇远。”
鱼食窸窣下落水,那池中的鲤鱼嗅着腥味刹时翻滚着抢先恐后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