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叫累的严柏几人脸上都是暴露几分歉疚之色。
萧厌又看向钱宝坤:“钱尚书,你从户部遴选两人,待到南地新上任的官员定好以后,与其一同前去平阳郡清理平山王府及陇康三地州府银钱来往,以及战后耗损和朝廷应补。”
钱宝坤正色:“是。”
此事朝中压了下来,晓得者也就一些紧急的文臣武将,此时曹德江一提世人就都歇了抱怨之色。
先前废帝在位之时朝政算不得腐败,谢天永一意揽权不重视民生,世家掌权之下虽不说民不聊生,布衣百姓也没甚么好日子过,反倒是新帝上位以后打压世家,束缚朝臣,因手腕过分狠厉朝中无人敢掠其锋芒,昔日那些偶尔会仗势欺人的官爷也显得格外“灵巧”。
本来抱怨的几人都是神采一变。
肇州之下两处边城被劫夺一空,北陵铁骑所过之地无一活口。
几日前,西北传回动静,说是北陵俄然调军异动,佯攻落雁关,狄双成带兵迎敌,却不想北陵贼人虚晃一枪,派先遣精锐绕过落雁关急袭肇州边城,哪怕龙庭卫和镇安军及时派人声援保住肇州,那边还是死伤惨痛。
“还歇息?陛下这是把我们当驴用呢。”
他们如果累死了,陛下去哪儿找这么好的冤大头?
“恭贺陛下。”世人纷繁低头,有人说道:“陛下即位大典之前得此喜信,实乃天佑陛下。”
梁广义看着高坐上首之位的帝王,头一次感觉这般有力,他们晓得局势已去,这位年青的帝王已经坐稳了这个位置,朝权、兵权皆在他手,现在更是尽得民气。
哪怕他们再不甘心,对着这位帝王也只能低头。
叛军大败,文信侯活捉了平山王。
“并且陛下向来奖惩清楚,虽说繁忙了些,但陛下毫不会轻待了诸位。”
萧厌脸上可贵暴露笑来:“南地大捷,文信侯传讯回京,不日便会携平山王班师回朝。”
萧厌对于此言皱眉:“南地能够大胜,是文信侯,尹老将军,另有那诸多不顾存亡厮杀疆场的将士奋勇得来,与朕有何干系?”
曹德江闻言轻笑出声:“陛下勤政不好吗?”
曹德江见他们都是委靡不振的模样,缓了脸上笑容,轻叹了声说道:“陛下也想歇息,亦不想这般逼着诸位,但是时不待我,前几日西北传回的动静想必诸位都晓得吧。”
陛下脱手风雅,决不苛待,不但俸禄涨了,平常犒赏也是极其大气。
严柏本是个实干的人,也欢畅能碰到个赏识本身的明主,可陛下他也不能将人当作驴用,自打当上这兵部尚书以后,不太短短月余他就瘦了一大截,本来丰润的脸颊凸起下去,神采蜡黄蜡黄的,眼下的青黑都快挂到了鼻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