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厌“嗯”了声:“齐澄没瞒他。”
安顺王和洛川王一样都不是谢家后辈,祖上是与太祖天子一起打天下以军功封授的异姓王,这些人本就野心勃勃,安顺王握着那金矿更是藏的严严实实,当作是他最大的底气,现在竟然就这么上交朝廷。
萧厌笑了声:“谁晓得呢。”
棠宁眼底的笑完整掩不住:“前些日子钱伯父还在操心阿兄从世家那边乱来来的金子不敷北陵这一场大战,户部那边又掏不出更多的银子,现在有这些藩王补助一番,钱伯父也能轻省一些。”
萧厌轻笑了声,指尖瓜代搅弄着缠绕在上的青丝:“我这恶名早就传遍天下,大家都晓得我心狠手辣暴虐凉薄,过后必然会清理藩王之乱的祸首,他们想要安然就只要两条路可走。”
以往的天子会顾忌名声,会在乎身后事,哪怕心机再深沉暴虐,面上也会以仁慈治天下。
这服软的代价,天然不成能是口头上一两句话罢了。
“前几日齐澄就已经送信回京,说是询王之事他是与狄涛商讨以后才行事,狄涛刚开端不肯,还跟齐澄起了争论,可厥后齐澄在凤林郡内碰到费事,还是狄涛帮手讳饰才气将事情办的安妥。”
棠宁靠在萧厌怀里,抬眼望向身边人:“阿兄如何他们了,将他们吓成如许?”
之前未曾透露反意只是张望的那几位也就算了,折子上一如既往的“乖顺”,可先前曾经暗中跟平山王来往,乃至暗中动了些心机几乎一起造反的,那折子上的服软之意就差直接写了出来。
但是他不会。
棠宁靠着萧厌与他说着闲话,桌上摆着的茶壶被下方火舌舔砥,壶中沸水翻滚时,水汽缥缈间升腾起浅浅白雾。
他不讨厌装蠢的人,只要不是真蠢就好。
棠宁听着萧厌轻飘飘的话,忍不住伏在他肩上笑出声:“难怪他们一个个的这么舍得。”
或许是装的,或许是真的。
萧厌伸手搂着棠宁说道:“我原觉得狄涛少年意气还得磨练几年,没想着他远比我想的更聪明。”
萧厌指尖轻绕着她垂落的青丝,神情惫懒说道:“也没甚么,就是将洛川王的脑袋扔到了他房里。”
刚才她大略瞧了一眼,不算安顺王送来的那座金矿,光是其别人送来的金银财帛就足有近二十万,余下的马匹粮草才是最要紧的,这些人倒也都是乖觉,晓得朝中缺甚么就给他们送甚么。
安顺王暗里跟洛川王有所来往,之前也没少暗中“支助”平山王,只是比起别的二者明面上造反,安顺王只是悄悄投注了一些未曾直接透露过反意,萧厌天然也不会像是对待询王和洛川王那般赶尽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