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滨见宋瑾修没太冻着,言语之间也是劝说,他这才斥责了两句让人下去,回身朝着宋瑾修说道:“这天儿这么冷你还过来,是有甚么要紧事情?”
张滨绕出来后,不过半晌就传来撩水的声音,伴着张滨叨叨:“幸亏之前天冷怕外间结冰,这书房里让人摆了水缸脸盆,要不然这大半夜的还得让人去凿冰取水去。”
张滨领着宋瑾修直接朝着书房走,路上连半点担搁都没有,仿佛全然没把他当作外人,宋瑾修见状心中疑虑散去了些,却还是忍不住摸索问了句:“方才我瞧见内里多了几个眼熟的人,还在府中走动,是张大哥新找的保护?”
“镖行?”
宋瑾修本来心有疑虑,实在是刚才那几人过分可疑,固然瞧着面孔浅显,但身形精干,眼神锋利,身上更带着一股子煞气,他出去以后那几人就一向如有似无的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张滨领着宋瑾修出来以后,就摸索着取了火石点了灯,等屋中亮起来后,他直接就朝着宋瑾修说道:“瑾修,你先坐,我先弄些水擦擦手,刚才在库房那折腾一通,我这手脏的没眼看。”
张家虽不算富商,却产业丰富,在北陵这等瘠薄之地已算是极其了不得的,那些帐本也都是极其私密的东西,但是张滨还是如之前一样对他毫无防备,半点不担忧他起别的心机。
“我也懒得劝他们了,随他们去了,等明儿个天一亮把人送出城去早些让他们走了,也免得留在这边坐立不安。”
外间张滨人还没到,那尽是惊奇的声音就先过来,紧跟着才瞧见穿戴厚裘的张滨脚下仓促快步走了出去。
张大哥救过他,他如何能对他起了猜忌?
“他们将老爷送返来就想走,还是老爷千劝万劝才将人留了下来,让他们歇息一夜,明儿个天亮再送他们出城。”
张滨分开没多久,宋瑾修细想本日获得的诸多动静,思虑该如何对于夏侯令,如何让本身不落得个背弃“旧主”之名,思来想去竟是发觉恐怕还得借张滨的力,并且方才帮衬着问睦南关的事情,他健忘问其他首要之事。
张家下人说话时有些唏嘘:“这些江湖人最不肯卷入朝野之争,他们原也不筹算走这一趟,是我家老爷给了极高的酬谢才说动了他们,只他们生性警戒又对北陵陌生,加上这两日皇城戒严,他们来了以后就到处防备,连府上的酒水都不肯用呢。”
宋瑾修低声道:“是有些,张大哥可否寻个温馨处所与我说话?”
张滨毫不踌躇:“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