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广义垂眸:“眼下南北战事要紧,刑部的事今后随时都能够再查,但粮食错过就不好再寻,娘娘想要清查的目标已经达到,敲山震虎,以后刑部余下的那些人也定不敢再反叛。”
棠宁:“梁相说的有事理,只是这粮食恐怕不是白给朝廷的吧?”
梁广义仿佛没听出她话中讽刺,只当真说道:“户部先前筹措的粮草本就未几,南北同时开战早已捉襟见肘,现在又有西疆各部反叛,如果粮草运送不及战事恐怕难觉得继。”
棠宁尽是唏嘘地说道:“边关兵戈打的不但仅是粮草,刀剑,盔甲,马匹,军耗样样都要银子,相爷也晓得我们国库空虚,如有刑部这笔银子填出来,足以让军费余足。”
棠宁嗯了声:“那就好。”
曾多少时这个处所连陆皇后都难以踏足半步,现在对于面前此人来讲倒是来去自如。
“皇后娘娘也晓得每逢战时,粮价都会疯涨,国库早无余钱不说,就算有银子,眼下恐怕也难以买到这么多粮食。”
“何况南北开战,很多处所都已经开端民气惶惑,如果不能稳住粮价,百姓恐会生乱,皇后娘娘如果能得了这二十万石粮食,足以让边关兵士吃饱,也能安稳民气。”
没了那日倨傲,梁广义只垂着头恭敬:“老臣年事大了,身子多有不济,幸得皇后娘娘顾虑,现在已经好多了。”
册页时不时翻动一下,带得梁广义心中焦灼。
殿中四周的窗户上都涂了明纸,可贵的好天,阳光落出去让得全部明德殿内都是透亮。
梁广义:“老臣熟谙一人,在安济有座粮仓,他情愿捐募二十万石粮食给朝廷,暂缓睦南关压力。”
棠宁似笑非笑:“放过刑部之事?”
“娘娘清查之心极好,刑部高低也的确该行问罪,但今早老臣却听闻西疆也乱了,竟是趁着陛下攻夺南齐之时暗中偷袭睦南关,导致睦南关几乎被破,他们还半道劫夺了京中运去南地的粮草,杀了运粮官员。”
梁广义心头一松,只是嘴角还来不及上扬就僵在了原处。
“这些还只是品阶较低的官员,往上的还不晓得有多少。”
看着皇后尽是冷酷的模样,梁广义就晓得本身怕是等不到她开口。
梁广义眼皮一跳,看着顶着一张无辜脸格外竭诚的皇后,只感觉一股肝火憋在心口。
梁广义见她口风松动赶紧说道:“他有一侄儿在刑部当差,牵涉进此次清查出来的案子里,枢密院的人是陛下亲身调教出来的,迟早怕是会查到他头上,他求老臣与娘娘求个情,让娘娘能够高抬贵手放过刑部之事,他情愿无偿捐募二十万石粮食给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