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供词难辨真假,但郭常鸣的足以取信朝中之人,只要他留下供状言明石家真与刑部之事有关,石庆荣暗害朝臣,那臣等天然心折口服,石家高低罪有应得,就算满门抄斩臣等也绝无二话。”
钱宝坤在旁冷哼一声:“梁相和闵大人可真是能言善辩。”
曹德江面色冷凝,抱着玉笏沉声道:“闵大人这话清楚就是抵赖之词,郭常鸣亲口指认你说是假,刺客留下的供词你说不敷为证,那你们还要甚么证据?之前郭常鸣未被处决之前怎不见你们如此能言善辩?”
钱宝坤大前天赋从宫里瞧见了世家送出来的赎命钱,为的不就是让皇后从郭常鸣的事情上罢手,不再持续以刑部之事“连累”世家那些人,免得清查下去翻出更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大殿以内剑拔弩张,世家之人虎视眈眈,别说是忠于帝后一派的曹德江等人,就连其别人也都发觉出不对劲来。
棠宁身穿皇后朝服隐于珠帘以后,整张脸被垂落的珠帘遮挡让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神采,她未曾言语,但是任谁都能感遭到殿中氛围呆滞,更能感遭到世家那些朝臣和皇后之间仿若绷紧的弓弦,稍一碰触就能断裂。
傅来庆年青身形也是上前:“刑司审案本就由来已久,那刺客供词也写的明显白白,现在突遭质疑,更是此等荒诞谈吐,诸位大人到底是想要替石庆荣申冤,还是砌词抵赖别有所图?”
“皇后娘娘,眼下烽火四起,民气不安,您想必也不肯意落得个帝不在京,冤害朝臣的恶名吧?”
“够了!”
梁广义面色安静:“秘闻只求证据,何来逼迫?”
现在闵安等人替石庆荣辩白诘问皇后之言,看似句句有理,实则倒是胡搅蛮缠。
可没想到他们银子送了,皇后依言放过了刑部,前脚才处决了郭常鸣,后脚世家就跳出来替石庆荣喊冤,还一口一个石家冤枉,这群狗东西是仗着人死以后就说不了话了吗?
郭常鸣本就是重罪,皇后命人严审之时,定然不成能只透暴露那么一点。
“方才曹相既然提起郭常鸣,他虽身故,但若真能指证石家,皇后娘娘严审之下必然会留下别的东西,皇后娘娘贤明,想必不会因为他随口一言指证就将朝中重臣下狱。”
钱宝坤等人也是纷繁变色。
钱宝坤被他们无耻惊住,只觉肝火冲头:“证据就证据,皇后娘娘不若给他们就是,那郭常鸣到底说了甚么你们心中不清楚,若非心虚,前几日你们为何会眼巴巴地筹了银子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