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开袖子暴露腕间手弩,那精美手弩巴掌大小,便是这东西方才取了人道命。
棠宁说道:“这手弩是陛下给我的,让我随身照顾以防万一,每一支弩箭之上都涂有见血封喉的剧毒,我方才也是借着利器之便,幸亏吓住了他们,不然若再脱手几招怕是就要露馅。”
见领头那人神采放松下来,梁松也是神情一松,只是还没等他松口气,就听那人凝声道:“只是护送你家少夫人,何至于这么多保护,并且宫中从昨日就开端守灵,期间官员女眷也有很多年老受不住回府中休整的,可无一家如你们这般大动静。”
宫中大丧,宫门四禁也都挂满了白幡,连宫道两边石罩中的灯烛也都换成了白烛,偶有宫人提灯而过,身上也都无半丝花色。
崔少夫人神采微变:“你是说……”
太皇太后薨逝,京中戒严,城中几近不见旁的声音,马车轱轳在青石空中上不竭声响,梁松身下那不远不近的马蹄声也显得格外清楚。
梁松神采大变急声道:“转道!护好崔少夫人!!”
崔少夫人提着心神坐上马车上,听着车辇驶过宫门,出了金水桥,一起到了京中正街,她这才瞧了眼亲身驾车的月见,透过帘子裂缝看了看不远不近跟在马车中间的梁松等人,猛地松了口气。
与他们随行出宫的那些“保护”已然都靠近了马车,纷繁看向领头的梁松,梁松目睹着大量人靠近,且厉喝声更重,隐有箭矢寒光对着这边,他只能被迫咬牙。
那人高低扫了梁松一眼,又看了围在马车四周的那十余人,他眉峰紧皱起来:“崔家?”
梁松目光扫过那人面貌以后猛的松了口气,不是吴奎,他赶紧翻身上马说道:“我等是崔家保护,我家少夫人入宫替太皇太后守灵,夜间突感不适,皇后娘娘特地恩准让我家少夫人回府中歇息。”
不过是从宫里阿谁樊笼,进了别的一个樊笼罢了,乃至还不如宫里,起码在宫中有皇后的身份保着,有惠王妃和世子妃在手,虞延锋掌着禁军大权,惠王他们还不敢做甚么。
“方才吓了臣妇一跳,还在想着娘娘几时有这般技艺了。”
上面的人接过看了一眼就回禀:“头儿,的确是崔家的信符。”
崔少夫人猛的瞪大了眼刚想要问甚么,就俄然感遭到外间本来安稳的马蹄声乱了起来。
“崔家如何,京中宵禁戒严,就是皇子龙孙来了也得查清楚!”
可崔家不一样,不说那些虎视眈眈的崔家人,就说是梁松他们,一旦让人发觉皇后出宫,那统统的威慑就再也不是威慑,惠王他们必然会不择手腕将皇后拿下,好能完整节制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