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冲动,又是悲伤,又是欢乐,眼泪一向往下掉:“傻孩子,甚么门楣,人活着最首要,人活着就好,就好啊。”
“我。”许如梅一惊:“我,能不能不见她,我给我们许家丢了人,污了许家门楣。”
安宁让伺侯的丫头婆子们出去了,女人才说:“您晓得左侍郎吧,如何说呢,我算是他的外室,前儿他到我那边,说甚么让我儿子勾引贵府女人……我想着这事不对,就过来知会一声,您放心,我虽说给人当了外室,可礼义廉耻也是晓得的,毫不会让我儿子去做这等下三滥的事情。”
“我姓许。”
安宁拍了拍她的肩膀:“许嬷嬷如果晓得你,必定也是极欢乐的。”
萧元接过来喝了就笑着问:“想我了?”
萧元站在一旁等着,许嬷嬷捡完佛豆抬着看到他:“你这会儿子过来是有甚么事吗?”
她把许如梅过来告之左侍郎和二皇子筹算朝小可动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萧元说了:“别说,二皇子还真阴损,为了借力,竟然连一个小女人都不放过。”
“我们许家祖祖辈辈就没有做妾的,便是皇家的妾都未曾做过,可我呢?先在是青楼楚馆,后又与人做了外室,如果我小姑姑看到如许的我,必定非常绝望,见,或者不如不见。”
安宁在送走许如梅以后,立马就叫郝管家往宫里递信。
苏总管掌管东厂以后,他也借着东厂的力量帮许嬷嬷。
萧元听的一脸肝火。
她昂首看看萧元,一双枯瘦的手紧紧抓着萧元的手,抓的非常用力,可见她心中还是不平静:“孩子,难为你来奉告我一声,这事我晓得了,我不好出去,你叫人,罢,我找老苏吧,让他多照顾我那苦侄的侄女和侄孙一些,总归不能让孩子再这么亏损了,呵,姓左的欺负了我侄女还要做好人,想让我侄孙姓左,他想的倒是美,我偏不让他如愿,这空户籍多着呢,他便是户部侍郎也不能一手遮天,他能弄户籍,我就弄不得么。”
“这么些年了,费事的事情我也没少碰到过,我这辈子本就是苟活,还怕甚么费事不费事的。”女人表情有些许的降落,轻声说了一句后又自嘲一笑:“贱命一条,何足挂齿。”
安宁又打量女子好久:“敢问贵姓。”
想当初许家多么清贵,许老爷子平生教诲弟子无数,可谓桃李满天下,许家后辈没有一个不是通读诗书的,可现在呢?
“好,好,总归没受了辱便是功德。”
“您先起来,我们渐渐说。”萧元扶着许嬷嬷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