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松隆县城时,几近傍晚。
“啊!”那名衙役探头出来看了看台阶下负手而立的两人,顿时敞开大门,比小吏更冲动地返身跑出来,欣喜地大喊道,“快出来啊,新任县丞大人到了!”
参议赶紧点头道:“有,有河塘,近得很。”
文书为莫非:“本来我平分给捉钱人经商以收取利钱。谁知荒年黯世,运营失利,他们都血本无归,幸亏分文不剩。明公进城时瞥见城门下两个断腿的乞丐了么?就是亏蚀的两个捉钱人被借主打的,我们衙门也难办。”
县衙檐角上雕镂的五尊檐兽映上了灰白的天空,令小吏一刹时想到曾经在京畿衙门公府食堂吃的烤全羊……
参议顿时老泪纵横,抬袖掩面而泣,诉道:“明公快不要提俸禄,没有衙门里的公家食堂管饭,我等只能日日吃本身家里的米,还要养老爹老母、老婆后代。每月又得定时交扶养给*会,那点俸禄早花光了,还要不吃荤腥才气勉强撑到月尾呢。您瞧我这鞋,都是破了个洞的。”
丹薄媚心底极怒,脸上却不动声色,特地提示道:“现在是傍晚。”
文书站在庆忌身后,忿忿不平道:“一派胡言!这鱼清楚是塘里本来就有的。”
他的面色也越来越冷,冷到伸手来推他的人都不自发缩回击。
庆忌转头瞥了一眼小吏,眼神非常凛冽,比冬霜更酷寒,比雷电更惊厉。
丹薄媚因而领着一行人出门。
丹薄媚冷冷地盯了那人一眼,又将目光转向塘中肥美的游鱼,伸手指着水塘,面无异色道:“那就抓鱼吃吧。”
庆忌只是冷冷地斜睨那人,不费吹灰之力已将长棍夺过来,随便一扔,长棍扭转着撞在橘树干上,立时断成两截。
那人一时语塞,愣了斯须,又立即挣扎着今后罢手,有恃无恐道:“那我们不管,归正说不准抓就不准抓!”
“这月初传闻捉钱人的买卖亏蚀,把钱赔光了。我们跟会里的人说,这月先不交,下月有红利再一起补上。成果*会分歧意,直接带人打进衙门来,几个衙役底子不是敌手。目睹要出性命,我们只好各自从俸禄里分一点出来交了。前面又给受伤的衙役抓药,才使得撑不到月尾就没了钱,实在不是我等鄙吝。别的,明公您看,大师真的也都一整日没吃了……”
他们闻言稍稍端方了一点,却仍然不断四顾,见傍晚路人希少,才凑上前低声答道:“庆大人,我们这月的扶养没有交够,*会扶养司的人扬言,我们最好别出衙门,不然见一次打一次。我们哀告无门,只能多加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