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也是这般说,太夫人不承诺。家里爷俩儿还在疆场上,怕触了他们的运头。说来我归于沈家八年了,虽是孙媳,太夫人一向把我当孙女慈爱。我晓得婆母内心实不对劲我这个媳妇,嫌我父母双亡,只在外祖膝下长大,外祖又受太宗猜忌,家里也没有女性长辈。若不是太夫人护持,过门几年细心教诲,我这沈家的宗妇可没当得那么轻松。我只盼太夫人能多活一年是一年,幸亏床前多进点孝心。”
丰儿垂了低低的眼睑,手上的行动顿了顿,说:“还是和前几次差未几,五六年了,奴婢都风俗了,没得再为这事费心了。实在,现在已经好多了,头一年真是在床上打滚熬下来的。只是奴婢好动惯了,每回都窝在床,骨头都酸酸的。”
“太夫人但是有大碍?”
赵氏也被谈笑了,拍了丰儿的手道:“仁宗在位不到三年,突然驾晏,皇上守孝三年,北辽涵摄生息近了十年了。皇上也是有武略的,掏了京卫军几近统统的家底,又调了西北军的精锐,这是太宗天子都没有的手笔。此次两边都是卯足了力量,如果我军能打到阿拉善盟,毁了北辽的兴兴之地,可保北疆三十年承平。丰儿,大郎是武骧卫同知,爹爹坐着大兴后卫军的批示使的位子,这般烈火烹油,鲜花招锦,是福也是祸呀!这府上已是世袭罔替的品二等爵了。这一仗皇上能够大获全胜,班师而归,天然是弹冠相庆,家里也最多赏点钱物;如果惨胜,也许还能功过相抵;如果皇上败了,失了面子,还不是拿掌军的有爵之家开刀。”
“大奶奶,奴婢不懂这些。奴婢只晓得我们大少爷管着武骧卫,那是随身保护圣驾的,兵虽少,但个个都是勇猛善战的。打太祖起,御驾亲征不是一回两回了,我们和北辽磕了几十年了,不是把他们打得越来越远了吗,每回圣驾都是安然返来的。大少爷在皇上身边,妥妥的有一份厚厚的军功。”
“你呀,嘴皮子越利索了,”说着赵氏也转了个身,一宿再无话。</P></DIV>
“好人总当多福多寿些。大奶奶早点歇了吧,奴婢这就去铺床,”说着要去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