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呢!?”含钏眼神扫视瞿娘子的脸上和脖子上,没再见到显而易见的伤痕,稍稍放下心来,“他如何你了?打你了吗?可曾报官!?”
留仙居是老字号招牌,当家的瞿老爷子门路广、人脉多,在北都城算是一号人物。这小小的食肆,不吃哑巴亏,态度光鲜地正面刚畴昔——你要抄菜式,行,你抄,你干脆有本领就连同这刀工、这鱼料、这酱汁一起抄!
前头那位脸圆圆、身形也圆圆的,想要买三拼锅子的老门客背动手出去,可贵没列队,表情挺好的,再见平日在柜台后拟票据的小娘子今儿个穿了身白常服、围了个长兜儿,将头发尽数抿在了脑后,站在餐桌旁斩鱼生,便笑起来,问跑堂的小女人,“...今儿个这是何为?”
这个小女人,前程无量。
钟嬷嬷笑道,“咱这些光阴是要推全鱼宴?”
女人嘛,天生爱靓。
只一样。
含钏将鲤鱼搬回食肆。
瞿娘子先看雕花银勺,再尝味道,“唔”了一声,神采有些冷傲,“很不错!姜的辣味、奶的香味、黄沙糖的甜味...口感也好,抿一抿就化在嘴里,很好!”
圆脸门客眯着眼看了看含钏。
看起来这小女人性子软绵绵的,内里倒是憋着一股劲儿,有些乾坤!
除却含钏,别的主厨很难真正如数复刻——生鲤脍。
“...您这处是晌午做茶饮甜食买卖?”瞿娘子笑着找了个离柜台很近的处所落了座儿,接过菜票据,看完后笑着点了点头,“看名字,每一样都好吃极了。您看着给上一盏茶饮、一碟小食吧。”
一个水缸不敷用,还将灶屋里的大水盆、内院泡咸菜的空缸子,另有小双儿的澡盆子拿了出来。
圆脸门客笑着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全当打赏了。
她想过千百种结果,没想过那厮竟敢脱手!
圆脸门客筷子夹起鱼生,在橙子皮与芥泥、酱油、香油、白萝卜泥、熟芝麻碾成的酱猜中悄悄沾了沾,放入口中。
如何能报官!
门客未几。
十几、二十条大鲤鱼在水里游得欢乐。
这个时候下大力量玩儿这么一出,这是在和留仙居硬刚呢!
含钏将木案摆在了厅堂正中,斫脍时,案板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白纸,用以接收切鱼肉时流下的汁水。含钏手上工夫极其敏捷,扯下鱼皮,抽出鲤鱼后背的血筋,沿着中段大骨,刀刃紧紧贴住骨头,手腕翻飞,便将完整齐白的鱼肉尽数切下,斩去鱼骨与血合,高举寒光尽显的贴身匕首,匕首刀刃白光便如朝阳东升时的白煦,此为大晃白,手腕悄悄抬起再缓慢落下,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不一会儿新奇的鱼肉便被切成了如柳叶般的丝缕,此为柳叶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