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团子是拿薄得像蝉翼的纸包上的,兜不住化后黏稠的沙糖,糖水轻易流到人的手上和衣袖上。
天儿刚大亮,含钏和崔氏姑息菜粥和焦圈吃了饭,含钏单独一人到昨儿个夜里去的那条宽街时,街上摆的早点摊儿都已经收了场,氛围中只留下了些许油脂与米面异化的香气。
特别是过了白露,天儿垂垂凉了起来,夙起的不适被一块甜得发腻的米糕和一杯滚烫清口的茶汤化解得一干二净。
含钏朝他笑了笑,“给我来一个吧。”
摊儿前挂了个素娟白绸,工工致整的隶誊写了“两文一个”,含钏笑眯眯地取出两文钱递给小伙儿。
崔氏张了几次口想问,却想起手上拿了含钏一个月五钱的银子,又想起这银子但是直接进了她兜里,连公爹都不晓得,便强忍不问——就当是个租客吧!谁去管租客的闲事儿啊!
嗯...
而仓促忙忙买米团子吃的人,大半是去国子监读书的廪生和没马车坐的低品官员,这二者都需求穿着整齐洁净,且没有处所能够改更服饰。
时候还早,可街上已有了来往的行人和小跑的马车,四五家食肆开了门,老远就能闻到馄饨煮在锅里的肉香。
为啥说是女人呢?
吃米糕吃齁了,买杯一文钱的热茶,也不算大开消。
含钏微微蹙眉。
这两文钱,巴掌大的米糕,又甜又粗糙,且从蒸笼里拿出来的时候长了,有些凉,落空了刚出蒸锅的香糯绵。
惹不起惹不起。
含钏找了个食肆,要了一碗酸辣调糊、一杯浓醇的豆浆坐在窗口细细看。
也有不好的处所。
人家伉俪店,一个管打,一个管埋,头尾买卖都做完了,该人赢利!
单拳难敌四手。
贩子里,学问大着呢!
披星戴月的人们聚在食肆前买上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狼吞虎咽地入口,还没细嚼就囫囵吞了下去。
因为她未盘头,正散着头发卖米糕。
卖花糕是个二十来岁的女人。
天儿还没亮,不但没亮,西边的天涯还挂着几颗闪着微光的星斗。
过了五更,定己门“三通鼓”响完,宽街的练摊儿垂垂散去,含钏眼瞅着卖热茶的小伙儿清算好了箱笼,端着小杌凳到米糕家帮手清算,两小我一边说一边笑,显得非常密切。
油条该当是昨儿早晨炸的,现在也不算非常酥脆,吃上去略显绵软。
另有一点。
含钏付了两文钱,又买了一块桂花蜜米糕。
若说将才的米团子勉强合格,这米糕连过关的线都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