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便是个不循分、不守端方的女人!
这...这是在叮咛她做事儿??还点上菜了?
五百两银子呀。
风从灶间吹过,热乎乎的。
翻过年初,就十五及笄了吧?四喜也属狗,二人是同岁...
钱也没一分,话儿也说不上。
崔氏把银丝面撒在煮得沸腾的锅里,筷子高低挑了挑,制止糊锅,侧过甚“啊?”了一声假装没闻声含钏的话。
不深不浅的,动一动才会有点疼。
崔氏一咬牙,一横心,“既然妹子现在也赚着钱,食宿,嫂子便收个零头,一月一两银子可好?之前春闱秋闱,就妹子现在住的那间房,赁给来京测验的门生,不包饭,一个月都得上三两银子呢!”
更甭提这女人身无长物,且无父无母了!
真苦。
崔氏蹙了蹙眉头。
如果有本身的院子就好了...小小的就行,前头的院落做食肆,前面的院落她请两个伴计,再养一只明白猫,给白爷爷空一间屋子,若白爷爷想来住也行...
崔氏那口气,堵回到了胸口。
她得干到何年何月呀...
院子里阳光倾斜而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崔氏侧过目睹含钏行动轻巧地在院子里晾晒洗洁净的衣裳,小女人嘴角含笑,脸孔清甜,瓜子仁儿的小脸上一双柳叶眉、两只颀长略微上翘的眼睛,五官正中的鼻子小巧矗立,最夺目的是她的肤色,白,白得很,跟刚出磨的豆腐似的,又嫩又滑又细。
崔氏眼神左看看右看看,内心头也打着鼓。
她止不住地想卢氏的话——莫不是老头子真有这个意义?
跟她的日子一样。
她嫁到白家十六年,服侍体弱多病的丈夫,照顾年老鳏寡的公公,还要母代父职,另有教诲年幼不懂事的孩子,这么多年,她可曾懒惰过?可曾抱怨过?可曾当真是兢兢业业的呀!
这么大的事儿,公公却连风儿都不跟她透一句...
连胡太医家的孙儿都熟谙了!
不说别的!官宦人家的蜜斯她不敢求娶,可外埠富商家的女人,她总能挑一挑捡一捡吧!?
崔氏愣了愣。
她觉得自个儿是院里的租客呢!
崔氏蓦地气从心头冒,她是不敢怨怪公爹的,这一口气便全记在了含钏身上。
大师闺秀,她是不肖想,可小家碧玉总能攀得上吧?
背着公爹搞这些鬼头,她也怕呀!
如许的女人,也配肖想她儿子吗!?
偶然候她不太了解老头子的设法,他们家虽不是家大业大,可也不是豪门祚户吧?四喜虽无功名在身,可好歹也是领公差吃公饭的吧?公公在宫里那都是有颜面的!服侍的可都是朱紫主子!这干系可都是通着天的呀!自个儿家又是京里的老户头,就冲铁狮子胡同这么一份儿财产,也不能算家无恒产的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