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今儿个主灶,把香奈、八角、桂叶、花椒、麻椒装在小纱布包放进煮开了沸水中,借了白爷爷藏在水窖下的老卤水,点开了卤子,又那麻绳把牛腱子肉捆得紧紧的、四四方方的,白四喜盯灶火煮上两个时候。
含钏:...
含钏一手拿住两个碗敲佐料,快速将一碗水饺、一碗年糕汤煮好,推到了小肃跟前,“十文钱。”
回了铁狮子胡同,白爷爷已经回家了。
四喜听得口水都快下来了,“牛腿子呢?”
徐慨把勺子伸向了年糕汤,汤底鲜得快把舌头咬掉。
含钏赶快叫住,“客长!您得在这儿吃,把碗儿留下呀!”
四喜:...
“...就是城东的私塾教员,姓聂,人不错,也有恒产...”
家花不如野花香啊...
贾老板双手揣袖兜,啧了一声,“那小女人,命苦着呢!油铺家里买来的帮佣,说是帮佣,实际上就是他家傻儿子的童养媳,常日里打吵架骂是常事儿,常常闻声老板娘骂人的声音。”
小肃禁止住企图高高挑起的眉头,清算起极其庞大的内心戏,埋头称是。
被大雪藏过的萝卜、菘菜、豆角都会更甜、更好吃。
含钏把牛肉切成薄薄的片儿,放在一边儿,又宰了两小块儿牛肉碎,切碎炒香后,在内里插手胡萝卜、洋葱、豌豆、玉米粒儿,大火一过将食材尽数盖在了中午吃剩下的藜饭上。
马车从墙角缓缓驶出,行迹低调地出煦思门往城南去,临到晌午方打道回宫,刚回千秋宫,徐慨从内屋的抽屉中取出一个做工邃密的红檀小木匣,递给小肃,又低声嘱托了两句。
正巧四喜这几日赋闲在家,下午两人便经常约着去东郊菜场看鲜货、逛好货。
一碗水饺有二两,一碗年糕能吃撑。
小肃内心叹了叹,手里掂了掂这粗瓷碗――就这碗,放在千秋宫里养鱼都算攀附!
今儿个冬至,许是主子施恩,寺人们能轮换着出宫转一转、耍一耍吧?
大大的粗瓷碗,小小的十二个饺子,饺子包得很好,长仅寸许,冒出袅袅的热气白烟,皮薄肉厚,白白的皮晶莹剔透,模糊可见皮儿里切成小粒小粒的胡萝卜粒儿、芹菜粒儿,红红绿绿藏在晶晶莹莹的白皮儿里。
不一会儿,十二个饺子下肚,却一点儿饱腹感都没有。
冬至过后,气候渐凉,含钏躺在床上懒惰了两日――说是懒惰,也只是停息了外送糕点的买卖,早摊儿买卖还得做,卖完一百个饼,就推着小车回铁狮子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