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翠丝女人也是个不幸人...
含钏点头,“你们是同窗,裴郎君也是儿的门客,他来付钱用饭,儿来收钱做菜,银货两讫,与人无干。您犯不着用家里的情面去获咎人。”
钟嬷嬷也笑了笑,挺直了脊背,眸子子从浑浊陡变精锐,“您不说,安知老妇拿不了这个主张?”
这个一向缩在柜台后筹算盘的账房老嬷,气势俄然一盛,将那人逼得不由自主地今后缩了缩,却一下子反应过来,忙挺起胸膛,余光扫了眼裴老七正冲他微微点头,当即手掌重重拍下桌板,“爷让你把掌柜的叫出来推三阻四,非得让老子说来由!好!老子说!”
现在大魏虽民风开阔,可女子的处境仍远远逊于男人。
小双儿听不懂意义,却也听出了其间的不怀美意,急得眼泪将近下来了。
小双儿气得面色涨红,“你胡说!你们明显常来用饭!”
那裴郎君总还没有到强取豪夺,仗势欺人的地步吧?
在春闱之前,另有乡试和会试,故而这几日书摊、笔墨摊位的买卖最好做。
噢,另有寺庙的买卖。
张三郎放了筷子,当真问含钏,“人是我带来的,要不我同他说说?您是认当真真开饭店的,叫他别常来搅局。如果他执迷不悟,您也放心,我虽不顶用,我家中却也有几分权势,他不卖我几分脸面,总也要卖我老子几分脸面。”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含钏笑起来。
谁知第二日,含钏就被打了脸。
钟嬷嬷目光锋利地看了一眼正坐堂中、一言不发的裴七郎,手掌一样重重地往桌上一拍,斩钉截铁道,“今后,请三位爷另择佳馆,‘时鲜’庙小容不下如您三位普通高贵的客人!”
嗯,钟嬷嬷说这算是一种下注,下赢了便是同新科进士搭上了干系嘛。
张三郎叹了叹,裴老七对女人手腕又多又辣,“往前邀月阁新来了一名翠丝女人,他豪掷过八百两银子成为入幕之宾,说是还要纳翠丝女人进门...可不太短短一旬,那小子完完整整抽了身,翠丝女人反倒被满都城的笑话...说啥的都有,都嘲笑翠丝一个窑姐儿还妄图进入伯爵府做妾室...”
堂后传来一个悄悄软软的声音。
看来,狷介孤傲的读书人也常常临时抱佛脚嘛!
“我们常来用饭,今儿个还这么乱来啊!”那人见小丫头面红耳赤,促狭地笑起来,“莫非你们饭店只好好接待新客,老客的买卖做熟了,不需求花心机惟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