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鸾自问没有原主那般圣母涵养菩萨心性,加上又体味苏卉的脾气,她这一张嘴,苏鸾便知她安的是何心机。
“父亲,鸾儿有件事想问您。”
苏道北蓦地顿了下行动,昂首看看苏鸾,眼中带着赞成之意:“鸾儿这题目问的好!”
“今儿个奇了怪了,昔日这时候老爷早散衙回府了,还是头回这么晚。”说话的人是柳姨娘,苏道北在娶正室夫人前的通房丫环,也就是苏家大女儿苏安的生母。在秦室进门后不久,她便也顺理成章的被抬了妾室身份。
苏道北便是如此一小我,他的面子要守,可旁人如果真对苏安的死活毫不体贴,他又该感觉那人刻毒薄凉了。毕竟对于这事,他没有明示过,只明示过不上门,不复书。
苏道北先是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女儿口中的‘那一家’指的是苏安的婆家,孝安伯府。略一游移,也道:“还是那话,如果他们主动拉干系了,便可酬酢上两句。如果他们不睬的,谁也不准拉下脸来上赶着!”
这一声屋里的人皆听到了,一个个起家挂着笑容恭候苏道北进屋退席。丫环代为推开门,苏道北着一身回府换好的素色便服入了屋来。
“没……没有。”被秦氏不咸不淡的呛了句,柳姨娘立马收敛了很多,将帕子塞回衣衿里,本本分分的坐好了持续等老爷返来。
就在秦夫人与苏卉两人的嘴同时微启之时,苏鸾的声音竟然率先而出。
但是苏安是去给孝安伯府的庶子作妾,苏道北当年恨不得以死相逼都没能拦住,现在纵是再想她,再担忧她,也拉不下脸来登府求见。恰好苏安也狠下了心肠,不主动回娘家。这类局面对峙了整整两年,苏道北是又愤懑又忐忑。
苏慕远赶紧也跟着放下筷子,微微点头道:“是,父亲。”
苏卉:“……”
秦氏斜眼瞥了柳姨娘一眼,看她举着帕子在脸上拭来拭去的搔首弄姿模样就心烦,但拘着当家夫人的气度也不好跟她普通见地,只半含着笑意讽刺了句:“如何,你先饿了?”
苏安出嫁两年也只往家中寄了两封信罢了,且皆只寥寥数语,都是些流于大要的陋劣祝好之辞。便是如许,苏道北还是拿着那信能几次看上几十遍。
苏鸾先是有些无法的将唇抿成一条直线,接着又弯了个夸大弧度,眯着一双杏眼笑的假假的,口中笃定道:“当然!”
“好,好。”苏道北笑着夹起来咀嚼,只当是苏卉孝敬,全然未曾多想。
世人明白的应了以后,苏鸾又持续问道:“父亲,那一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