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在车旁,看着他在两步外上马,走到我面前。
我点头:“敬诺。”
魏郯点头,对我说:“夫人,来见过王公。”
当然,我不恨魏氏,因为这婚事我并非不甘心。对于我来讲,自从十四岁那年在大街上看着或人迎娶新妇,嫁谁都已经没了所谓。好合好合,能让日子好过些便是一桩好婚姻,不是么?
魏郯没有说话,仿佛在核阅我。
没甚么谅解不谅解,因为有歉意才会有谅解。魏郯方才说的话就是号令,没有一点惭愧的意义。
“本来如此。”我莞尔,望向王据,轻叹道,“我犹记得畴前,吾父尝与诸兄提起王公,常常盛赞。现在之事,吾父如有知,当是欣喜。”
没多久,魏郯跟他们说完话,转过身来。我能感遭到他目光落到了这边,未几,他策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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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有侍婢从帐外走出去。
“丞相还在胶郡?”我问。
不知是我的话说得情深意切还是王据情义充分,他的眼圈红了。
我愣了愣,半晌才明白过来他是要扶我上车。我把手给他,那手臂坚固,一下把我扶到了车上。
“夫人醒了,夫人起家换衣吧。”她们向我施礼,当看到我身上的底衣,不约而同地怔了一下。
我淡笑,安闲地昂着额头。
淮南傅氏,自高祖起就是一方大族,几百年来,族人退隐者辈出,食禄六百石以上的人能在家谱上占好几页纸。举国当中,像傅氏如许申明显赫的家属,亦屈指可数。
我没有比及早晨才见魏郯,因为他中午就来了。
远的不说,单说我的祖父傅邕。他才学过人,为已故的桓帝所喜,未满四十岁当下属徒,成为本朝当中年纪最轻的三公。而他身后,我的父亲亦继任司徒,一向到先帝受卞后谗言,命令将傅氏灭族。
魏傕以盘据起家,虽挟有天子,却为士人诟病。而傅氏虽倒,在天下士人中名声仍噪。魏傕要招贤纳士,要坐稳正统,因而有了我和魏郯的婚姻。
这话听起来仍然没甚么诚意,我微微低头充作贤能,“夫君交战在外,妾并无怨怼。”
我望了望漆屏边上阿谁放盔甲的木架,空空如也。
昨夜,我的新舅氏魏傕正在东边的胶郡忙着清算苟延残喘的董匡,未曾列席他儿子的婚礼。
王据笑而点头,道:“夫人折煞鄙人,某离职青州久矣,现在不过一介布衣。”
那名号落入耳中,我有些愣怔。
魏郯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