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之以是活下来,是因为姨祖母刘太后。许是父亲早有预感,他前一天就以伴随太后之名将我送入宫中,廷尉来的时候,太后命人锁死宫门,隔着墙把上门的人连带先帝和卞后骂得狗血淋头。
平空多出一百多人的俘虏,步队走得有些艰巨。不过程茂明显估计充分,因为火线一马平地,他们不大能够再被甚么人偷袭。
魏傕的兵马有一个很清脆的名声,就是不扰民。
血溅朝堂,一石千浪。皇子琛生母高皇后的族兄,执金吾高觅领军五千包抄宫禁及大司马府。卞威情急之下,遣人携符信潜出长安,以天子之名,召令阃在陇西剿除暴动的凉州牧何逵入长安保驾。
不晓得他如何样了。到底一同糊口了几年,若说没有些情分那是哄人的,可在这乱世,我们谁也没得挑选,就像我当年被迫分开长安嫁到莱阳一样。
在接下来几日的路程里,我深有体味。程茂领着三百人的步队,行宿都是大事。可他向来不去滋扰任何一户人家,充饥用糗粮,安息则露宿,也决不让部下军士的马匹糟蹋农田。与一些军阀流寇过境劫掠的恶习比拟,魏傕的兵马的确斯文得清秀。
先帝到底是个孝子,没有再来抓人。但老天也没有对我一向好下去。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太后故去了。
他又笨又蠢,喜好傻笑。别人跟他说话,要说上好几遍他才会明白别人在跟他说话,并且永久接不上一句。这个婚姻是仇敌给的,我当然不会乐意,但我并不讨厌这个丈夫。
程茂愣了愣,目中精光一动。
“我乃魏丞相麾下,大颛陌亭侯程茂!”程茂出马,大声喝道。他前面的喊话我没听清楚,因为听到他报名号的时候,有些吃惊。
程茂道:“火线有村舍,夫人且忍耐,不久便可安息。”
当然,在这乱世上,也不是你循分就能安然无事的。
“自长安乱起,四周山林多聚贼寇,劫夺路人,骚扰乡野,不堪其扰。现在将军打扫恶贼,实我百姓之幸。”村老向程茂一礼,感激道。
方才毕竟真刀真枪亮在面前,说不惊骇是假的。我隔着帘子,强自地平放心气,道:“将军何故自责?若无将军,我命休矣。”
程茂不再多言,向我一礼,回身走开。
天子四周避祸,直至碰到魏傕。当时,魏傕已经占有了雍州,他将行宫补葺,迎来天子,安设百官。现在的天子,就住在那宫室内里,雍州城也今后改名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