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不来还好,他一来便惹翻了王熙凤一肚子的愤懑之气,她将那一束头发从地上捡起来,指着贾琏骂:“这但是你内里的相好儿给你的定情物儿不是?好一个郎有情妾成心啊,却把我摆在那里?白费我为你家做牛做马,累死累活!”
见贾琏果然不断脚步地去了,王熙凤气怒之下,便将那一小撮头发甩出去,对着贾琏的背影说:“带着这几根骚毛去会你的相好去吧。最好去了就别返来了,倒叫我费心!你算甚么男人,算甚么父亲!”
平儿摸索着说:“奶奶的意义是……”
听得平儿都用扇子掩着口笑,这二奶奶和二爷嘛,成日为这些个工道别别扭扭地!
凤姐儿等人忙夺门而出,一窝蜂地去看大姐儿,见了大姐儿哭得一脸眼泪,凤姐儿心疼得不得了,又不开口地抱怨贾琏狠心。
贾琏让凤姐儿也吃西瓜,道:“这气候吃冰镇的瓜,恰是适口,你如何不吃?”
平儿自知理亏,捂着脸抽泣着,也不敢辩白。
贾琏闻声声响,跑出去一看,忙说:“哎哎哎,好好地,如何打起来了?”
贾琏这才觉悟到:是了,凤姐儿生了大姐儿以后身子就不甚好,又兼之生性要强,不肯放权,因此在坐月子的时候失于保养,乃至下红(即一月一次滴大阿姨)淅淅沥沥总也不洁净,过了好久才好,厥后大夫说是要重视保暖,不然她那身子但是不好再怀娃儿了。
平儿不敢轰动,战战兢兢地在一旁服侍着,忽见王熙凤眉尖一抖,道:“那朋友今儿有句话说对了,没个哥儿,再如何无能,在这屋里毕竟是站不住的。”
平儿忙去拉住,问:“爷往那里去?”
平儿抿着嘴笑,道:“我带大姐儿出去,大家都夸姐儿是美人胚子呢!”
贾琏忙说:“那你还愣在那边干吗?还不去给你奶奶端一碗温热的东西来?燕窝羹,羊乳羹都能够。”
凤姐儿闭着眼睛,斜斜地靠坐在广大的凉椅上,貌似睡着了普通。但是,如果细心看,能够看到她的右手搭在左手上,指尖还在左手中指的翡翠镶金戒指上滑动,可见她并没有睡着,而是在闭着眼睛想苦衷呢。
凤姐儿便将本身坐的那大凉椅让给大姐儿坐了,本身则坐在中间的一张椅子上,口中啧啧出声地逗弄着那大姐儿。
这下子王熙凤不由动了真气,叉腰痛骂,将贾琏骂了个狗血淋头,气得贾琏回身就走,说:“得。我说不过你,我躲着你总行吧?”
凤姐儿心机多么细敏,顿时发觉出非常来,快步走到平儿身边,问:“如何了?好好地发甚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