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摆摆手,说:“得,我也就是路过,看个热烈。话说这事儿说不是个事儿,它确切不是个事儿,但是,要当真推提及来也能够当作一回事。二弟,你和弟妇妇两个一个在内里当的好官,一个在内里当的好家,被老太太夸得还了不得呢,叫当哥哥的我也只要忏愧佩服的份儿,不现在儿就叫我学习学习,看看这清官究竟是如何断这家务事的,也好归去教教你那牛心左性、不会变通的嫂子。”
贾政忙说:“是大哥来了,来这边坐。都让开,让大老爷出去坐。”
这一席话却叫王熙凤也答不上来了,张口结舌顿在那边,正在肚子里网罗着说法呢,却恰好赶上贾赦路过,听了这一场热烈,看着贾环似笑非笑地,半日才说:“好环小子!是个有出息的。你娘没白养你,晓得为她打抱不平了。”
说完,王熙凤扬起下颌,一双丹凤三角眼有一下没一下地瞟着赵姨娘的方向,一脸成竹在胸的神情。
有下人捡了贾环飞出去的那只鞋子过来给贾环又穿上,贾政瞥了一眼,只见鞋面开了几个口儿,后帮也裂开了,也难怪贾环要跌交,不由沉下脸来,问话的声音也变大了:“如何环儿会穿这么褴褛的鞋子去上学?莫非他和宝玉不是一样有分例的?”
见一脸惶恐之色的赵姨娘就要开口露馅,贾环却平静非常地说:“这里请容儿子插一句嘴。莫非我母亲是做针线的下人吗?为甚么二哥哥的衣服鞋子有袭人晴雯麝月秋纹几个丫环轮番帮着做,而我的衣服鞋子却只能是我母亲一小我熬更守夜在油灯下做?我母亲又不是专门做针线的人,她白日还要在老爷太太跟前立端方,早晨却还要做这些,几次弄得眼睛通红,看起来好不吓人。倒也难怪这鞋子做得粗糙,禁不起几下子穿。要依着我说,不如叫我母亲别做了,就姑息二哥哥穿小了的给我,也反反比如许的又健壮又不累着我母亲的好。”
王夫人把事情往王熙凤身上推,是因为一来她确切不晓得这事儿是如何弄的,她只是暗里里交代了一个大的目标给内侄女儿王熙凤,要在府内下死劲地踩赵姨娘母子,至于详细如何操纵她是完整罢休给王熙凤的,二来以王熙凤那三寸不烂之舌,不管如何毒手的事情都会美满地圆返来,倒是用不着她来操心。
贾环很欢畅,一张小脸儿上眼睛亮晶晶地内里都汪着笑,他往前面大大地跨出一步,仿佛是要给贾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