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甚么呢?
见了她的打扮,叶知秋未语先笑,顷刻便如画中人跃出了背景,让人面前一亮,仿佛全部天下都因为这一笑而变得活泼新鲜起来,“嫣儿。”
表率在前,她又有甚么来由推拒呢?
她师父沈归鸿早就说过:性别不是题目,春秋不是差异,真爱无界!
远远地便在人堆里一眼瞥见了她――也只看获得她一人――身着玄色锦袍的冷嫣定定地凝睇了半晌,才压抑住了心头俄然涌起的欢乐,迈着沉稳的步子,向着叶知秋一步一步走去。
柔嫩的声线还未脱稚气,生来便多了三分娇媚委宛,在她决计抬高下,竟是别样的性感。
固然她还不很明白,但也晓得这是说不由女女相恋。
“糟了。”吾命休矣――叶知秋苦笑一声,面对着冷嫣娇柔的小脸却不管如何都气不起来。
“这个……呃……”叶知秋愣了一下,手足无措地移开了目光,不知该如何答复。
你我皆为女子,不成相恋?
定睛望去,那杏色平清楚是一个清隽温雅的少女,单手擎了一把浓墨重彩的宽背大剑,竟是比她的身量还要魁伟寸许。
柳州,最负盛名的酒楼群英阁前,叶知秋不成置信地瞪着一脸风轻云淡的冷嫣:“私奔?你真是这么跟你爹说的?”
莫非是因为师父他白叟家打过号召?不会吧,冷蹑其人最是自大,几近可说是六亲不认,居师父所言,两人了解不过是一桩买卖,以是――解除了师父的说项。
叶知秋朴拙地望进红衣少女比方才愤怒更甚的眸子,柔声问:“嫣儿,我何时骗过你?”
她的嗓音不再是少年时的清澈,跟着年事见长而更加温和,竟是有着一分新奇的神韵。
另一手用力一扯软鞭,便将另一端的少女带进了怀中紧紧箍着,力度不大不小,既不会让对方感到疼痛,却也教她摆脱不开。
特地让人筹办了几套浅显青年男人的服饰,还是作男装打扮,这几年的身形拔高很多,幸而这衣袍宽松,倒是将她的第二性征袒护大半。
再者,抚心自问,她真的想要推拒么……
“说到底,你就是在骗我。”冷嫣仍旧是那张面无神采的精美小脸,叶知秋却感觉她眼中水雾凝集,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出了朝华镇,两人一起向着陵南柳州方向行去――那边是叶知秋母族的故里。
莫非是因为放心我的品德和修为,以是对于女儿与我订交乐见其成?
思及一冷一热两张截然分歧的脸,叶知秋炽热的心又淡了下去,眸子一转,她嘴角噙着一抹温润的笑意,看着冷嫣的目光专注而温和:“嫣儿,你不是想要下山去么?我求了师父予我三个月光阴下山历练,带你出去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