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雪听出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前所未见的轻微颤意:“风蝶梦为何抢人?”
祯雪怔了怔,迎着她清澈而孔殷的眸子,忍不住有些心跳,然后:“嗯。”他承诺了声,面上暴露一个令她安稳的熟谙的笑容。
是的,就算是为了再具有现在,他也不会悔怨。
阿绯就翻了个白眼。
手底下的阿绯挣扎起来,像是不驯良的烈驹,祯雪模糊听到她口中喃喃说着恍惚不清的字句:“杀了……杀……”
阿绯身边明里暗里跟着好些保护,更有祯雪的亲信,正防备着此人,见状便要跃出,却不料那人站起家来,手臂当中竟抱着个孩子,似正甜睡,竟然是南乡!
阿绯本身在府内走了一遭,所到之处,浮想连翩,又想到昨晚所梦见的场景……更添几分感慨,竟不敢进那卧房,只在门口站了会儿,便觉心慌闷热,仓猝抽身回到廊下。
阿绯坐在廊下出了会儿神,恍忽当中觉悟过来,见日影已偏斜,便想该回王府去了,正要叫人去找南乡返来,却听劈面假山丛中桀桀一声笑,有人道:“小公主,要找人吗?”
连昇看向阿绯,游移着比了个行动:“仿佛是有些不一样,但那里不一样,却说不出。”
但是,这又如何能够?
阿绯展开眼睛,通红的蜡烛光像极了方才所处的场景。
何况她一喝便想到宋守,因而便各式嫌弃。
阿绯咽了口唾沫,心砰砰地跳起来。
阿绯看着两个小家伙,对上四只亮晶晶的眼,她极其尽力地挤出一个笑来:“我好着呢!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哈哈……”她盘膝坐在榻上,抬头大笑。
无患子听他如此答复,才放心退下,那如鬼怪般的身影重新隐没不见。
那匕首刺破衣裳,被送入了新鲜的肉身里,她能感受冰冷的锐铁划破血肉那种感受。
然后她如愿以偿了。
祯雪昂首,细看阿绯一会儿,又在她的唇上亲了口,感受她的唇竟有些凉意,便重将人抱紧。
但是在阿绯心中,有个恍惚的声音,带一点衰弱地笑意稚嫩响起:“为甚么……会做那么可骇的梦……好可骇,但幸亏是梦。”
连昇小小地手指导在阿绯的眼角,阿绯身不由己闭了闭眼,展开眼后,却见连昇将手指递在她的眼皮底下,意义是给她看。
当下公主起驾,往将军府而去。
阿绯听不见,或许闻声了而不知。
南乡想了想:“这另有点事理。”
阿绯心不足悸,大口大口地喘气着,就像是被困在茧中好久几近闷死,这一刻才脱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