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阁老沉默一会子,指着虞之渊此时坐着的椅子说:“那椅子是我们家的,皇上搬回宫去,我们老两口不免会腹诽皇上。可如果,皇上一向在那坐着,坐上个几年,然后你再站起来,老臣就算碰一碰那椅子,都觉惶恐,更遑论再坐上去了。”
虞之渊还在想着金阁老的话,略略怔住,随后道:“如果朕不选妃,是否会有朝臣不满?”想来该有一群人喊着为皇家子嗣着想,跪求他充盈后宫。
虞之渊虽有些小聪明,但终偿还是平淡的。但这点子小聪明,对于做天子这一行,已经充足了。
特别是虞之洲,虽信上没说,但传闻老太上皇并一干皇子们都没了,摸着脖子,只感觉脖颈上的汗毛十足竖了起来,竟是有些感激玉破禅把他弄到子规城来,“如果我们还在都城,只怕……”话没说完,已经是一头雾水。
虞之渊从速起家再次给金阁老让座,“那些老臣……”毕竟他这天子做的不但彩,他想晓得那些老臣到底如何想。
进了钱家老宅,在正房堂屋里吃了一盏茶,才见金阁老佳耦二人并岑氏急仓促地赶来,看他们二人穿戴家常衣裳,明显是先在后园子里说话,待传闻他来了,就立时急仓促地赶来。
“我瞧瞧。”戚珑雪从玉妙彤手上接过信,对最前头的都城大事诸如选后选妃看也不看,只翻到前面,噗嗤一声笑了,“我才想着老将军若晓得玉老九的过后会如何着,这么快就瞧见玉老九挨打了。且还是严颂跟老将军告发。”
被金老夫人一打岔,虞之渊才从速又问:“那子规城该如何措置?那块地到底算是朝廷的,还是不算?”
虽金阁老态度不是非常恭敬,但他年纪大,又从始至终,对虞之渊这新天子言辞诚心,乃至没等他即位,就先教他握住要紧的处所,是以虞之渊也不觉金阁老猖獗,看他双眼敞亮,就好似在包管说没人提起他殛毙兄弟的事,终究放下心来。
新皇即位后,太皇太后公然打着帮手新皇的名义留在宫中,虞之渊也没像在现在的太上皇跟前那么明白地表白本身不喜好太后帮手。贰心知三王以后,再没有有本事揭竿而起的逆臣,也心知文臣金阁老、武将玉老将军等已经告老,没有权倾朝野的权臣,因而放心肠袖手等着看朝臣们如何办。
金阁老亲身给虞之渊换了茶水,谦让再三与金老夫人一同坐下,坐下后口中先要替虞之渊歌功颂德一番,随后才问:“圣驾到此,不知所为何事?据闻朝中君臣敦睦,一派平和。皇上海纳百川、长于纳谏,本日该当是体恤老臣才来的吧。”清净日子过着,谁肯招惹是非?金阁老话里话外,盼望着天子贤明,顺坡下驴说几句场面话就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