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大姑笑道:“女人到底是个明白人,比那些看着明白实际上胡涂人好多了。”
商老太太笑道:“谢尚书不是后宅里妇人,也只要那些娘儿们会觉得得了我们家女人,就能拿捏住我们家。这几年除了名分,你父亲、你哥哥早算是谢尚书参谋了,也只要后宅娘儿们还将我们当主子使唤。若非势如水火,谢尚书怎会跟我们撕破脸?奉告你嫂子,谢尚书定不会叫这事张扬开,那女人还会养她身边,顶多,谢家多出一份嫁奁银子罢了。”
“甚么买卖?我怎不知?”商娘子擦着眼泪问,她年纪上去了,天然不比当初姿色诱人,但长年吃斋念佛身上温润刻薄气质却盛当年,一看便是真真正正面慈心软人,若非非常暴虐之人,谁肯对她说句重话。
商娘子笑道:“你们赚胭脂钱也不拉上我,幸亏我先前还揣摩你们神神叨叨算计甚么呢。”
世上没有不漏风墙,谢大奶奶要留了商韬女儿给长女璎珞做丫头,其他几个,庶出二女人琉璃,嫡出三女人琳琅,嫡出四女人小巧,另有庶出五女人璇玑,便都将眼睛看过来了。
商大姑从正门出来,径直到了商娘子院子里才停下,待要去见商娘子,又绕了一段路,从穿堂向后走,到了第三进,沿着粉墙进了一个院子,瞥见富强紫藤架下,一女孩儿读书,阳光透过紫藤叶洒一张温婉脸上,那侧着脸极贞静、澹泊之夸姣,水绿孺、艾绿裙,一条荼白纱巾绣着几朵绿萼梅轻飘飘地挂肩头、飘臂膀。
商琴将话头转到赚脂粉银子上,公然商娘子忘了方才事,不再哭泣。
商老太太也并非平常豪情用事人,她虽因商娘子流落外几年不清不白不喜商娘子,但也没有就此逼死商娘子、与商韬母子反目筹算,再则说,本来她也是谢家叱咤风云管家娘子,焉能是个豪情用事、眼大心空主?
商大姑忙道:“还没,本日谢家来了那么些人,爹如何走得开?”
“母亲,那商家女孩儿给我吧,她年纪跟我差不离。”
虽未曾见过,但商韬是多么人,商韬之女进了她们房里做丫头,满府丫头、媳妇、婆子,哪一个不要更加敬了她们三分,将来出了门,便是娘家兄弟无用,也不怕商家不劝说谢家搀扶她们。
谢大奶奶被聒噪得头疼,看向慎重端庄璎珞、温婉可儿琉璃、循分守己琳琅、活泼可儿小巧、娇憨懵懂璇玑,只感觉满房后代儿没有一个不好,瞥见一房后代儿,就如瞥见了满门贵婿,一肚子火气泄去了大半,手指戳挤她怀中坐着谢小巧额头上:“不开眼东西,有是好人叫你使唤。有道是奇货可居,商家那女儿原只要两分人才,也被你们哄抢成了非常天仙。说定了给你大姐姐,谁也不准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