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多久了？”商琴低声问。
“……雪艳要见了你才肯说。”毓秀郡主终究将藏了好久话说了。
毓秀郡主笑道：“你放心，郭大人紧锣密鼓地审着，虽说傅惊鸿还大牢里，但是皇上有事也叫人去问他。”
“小海，这是你阿姨。”雪艳推了推女儿。
商琴等小海走了，将雪艳书稿向案上一放，哀声求道，“雪公子，我不管你为甚么喊我琳琅，求你救救傅惊鸿。”
一个稳婆去剪脐带，两个便忙去拍孩子，终究听到哭声，商琴松了一口气，又听商大姑说是个男孩，便闭着眼昏睡畴昔。
商琴衰弱地一笑，“姑姑……生了三个……天然要听姑姑。”虽如许说，却还是咬着牙不肯喊叫。
“……虽不会死，但人牢中，伤了身子底子，迟两天出来，身子不好了，那就是生不如死。”
碧阑、朱轩两个一头雾水地听她说，心想这做娘怎会不想见孩子？虽迷惑不解，但也不敢多问，只满口扯谈着孩子那里像商琴那里像傅惊鸿哄着她高兴，又说了哪一日商阐岳父岳母家来看人屋子等等。
雪艳对这话倒是感同身受，又是一阵铺天盖地咳嗽后，说：“看明白了吧，书里，你该是小海姑姑、嫡母。你想救你夫君，能够，将小海带出去养吧，能不能救你夫君，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将海音弄出去。”
商琴听话地被商大姑扶着喝参汤，等那老大夫出去了，略歇了一歇，模糊听稳婆说不能再等了，便靠着高高枕头，听商大姑说一声用力，便用一次力量，又有两个经历老道稳婆她肚子上按着帮着用力，挣扎了半天，商琴只觉甚么东西从身子滑出来，看了一眼，没听到哭声，身下脐带还连着，便伸手去探，“姑姑，如何没声音？”
商大姑、商老太太从速哄着她再睡下，又怕孩子哭闹吵嚷到她，就叫人将孩子抱走，只盯住人好都雅着她安息。
商大姑、商老太太并不知情，又干脆了一些秀水村案子事，关照碧阑她们好生照看商琴，便抱着孩子去。
“郡主？”小海茫然地睁大眼睛。
商琴虽不明白雪艳心机，但看他颤抖着摆手，晓得他不想让她喊哥哥，便成心假装懵懂地问：“三生石？雪艳公子，传闻你是活了两辈子，求你救救我夫君。”
满地梧桐枯叶堆积，商琴走畴昔，隔着窗子，恰对上一张熟谙又陌生面孔，瞥见雪艳两鬓斑白，不由地喉头堵住，心道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