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沣沉默半晌,伸手按住吴王的手势,嘲笑一声:“权宜之计?老六,你这不过是欲盖弥彰。”
何吉严看也不看天子乌青的神采,仍旧自顾自娓娓一一阐发此中短长:“现在局势,我军虽有掌控博得绞平霍氏这一仗,但是实在难保突厥与东洋扶桑会不会趁机生乱。
何吉严一看两兄弟之间火药味满盈,不由的出面打圆场道:“陛下请息怒,微臣素闻,成大事者不拘末节。何况乎,这等利国利民的大事,您……”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显见心中早有谋算。斑白胡子抚了一抚,顿了顿又道“突厥可汗如羽加林夺目过人,且熟知汉书儒学。此番陛下前去求亲,他必定能贯穿陛下的苦心,陛下与突厥王室各取所需,何愁他如羽加林不允?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安定西南,不起战端,天下百姓何幸?”
他语气已经极重,吴王却涓滴并不游移的当即回道:“皇兄,此为权宜之计,眼下时势不容有所闪失。皇兄夙来不是陈腐之辈,本日又何出此言?更何况,臣弟带来了一副突厥定玉公主的画像,这位公主,当得起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呼……”他说罢,竟然真的就从衣袖中取了一卷画像出来,正欲缓缓推开。
而如果此次不能在剿平兵变时与楼兰南诏重新勘定边疆,而后如若再对南诏用兵,一来没有恰当的借口机遇,不免落人话柄,说不定反生变故。
只听“咚”一声,倒是南宫凌沣一脚将地上的一个香鼎踹得移出好几寸远:“混账!这如何是末节,封后迎娶乃是朕的人生大事,要拿来做此等买卖,朕倒是千万不能的。”
“混账!老六,你――的确是要反了!朕宠幸哪位后宫,与此等军国大事有何干系?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天子不由的气急怒起,指着吴王,几乎说不出话来。
“皇兄,臣弟晓得,您心中始终挂念着曹贵妃是么?既然本日两位阁老也在,臣弟便无妨直言了,您便是再如何宠溺后宫,也不该任由外戚擅权祸国!曹氏,但是挑起霍浩天兵变的最大祸首祸首!您既然不肯当真查办也就算了,但是,至于谈到封后――臣弟以为,曹贵妃并无如许的资质!“
“陛下,您只需派时节前去突厥递交文书,余下的事情,便是等候定玉公主来朝和亲。只是一其中宫皇后的浮名,却能换得天下数十年的安宁,突厥也定会遵循和谈,与我朝再行制定新的边疆商定。如此一来,难道天下百姓之幸?”
二来此一战以后,数年内我军无气力与昌邺对垒,数年以后,焉知又是多么局面?三来兵者不吉,现在天下昌隆,本来应当极力制止战役,陛下夙来爱兵如子,忍见这数十万后辈兵,再去赴汤蹈火,陷于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