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楼点头应是，林昭便问：“听福公公说，侯爷另故意替程伯伯家昭雪？”
霍危楼没有更好的体例，西南的黄金膏之毒，除了沈家牵头，现在更连累着本地世族权贵，任何一个浅显的朝官去了西南，只会被绕的团团转，连他本身都感觉，此事交给谁，都不如交给他来的利落果断，可一去半年之久，他是当真有些游移。
程蕴之唇角弯了弯，“有何好介怀？这方册我既献得出来，便百无忌讳，只要一样，若只是平常大夫，便最好不要随便改我的方剂，更不成大改，其间汤药、香药丸等皆用药极多，药材亦有相克之理，一个讹夺，反倒会害人。”
越是走近，薄若幽越能看出她面上的惨白，病了多年的人，气味都要弱一些，只是抬眼看过来之时，公然没有她设想中高高在上的贵胄锋芒。
他神态自如，却不想林昭本日有些不识眼色，“侯爷，传闻本日已经有体味黄金膏之毒的体例，但是程伯伯献策的？”
建和帝叹了口气，“那还能如何办？人还是要救的，不过，也得看他这治病之策有无功效。”微微一顿，建和帝又道：“此前派去西南的人行动太慢了，此法若当真有效，也不必别人去了，你亲身去西南走一趟，花个半年工夫，将西南几处州府好好整治整治。”
霍危楼在她肩背上轻抚，隔着轻浮的绸衣，似能触到她薄弱的肌骨，他几近是默许了她的话，可心底涌动着难耐的不舍，这本理所应对的差事，第一次让他生出些怠倦腻烦。
她游移的说完，有些无助的去看嬷嬷，嬷嬷抿着唇去看霍危楼，霍危楼温声道：“母亲，这是若幽，确是您儿媳妇。”
霍危楼摩挲着指节上的黑玉扳指，面上滴水不漏，“此番若当真能救人，那便是立了大功，为程家昭雪也是应当的，且当年之事程家说来也无错。”
霍危楼又夸奖林家乃是取信义之人，林昭听着心底有些无法，见时候不早，他不由起家告别，出门之时，身影很有些狼狈。
“楼儿――”
“这一走便是数月。”他语声沉沉的。
霍危楼眼底透着几分慎重，“中毒之人太多，程先生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济世之行，先生可介怀我将词方册交给太病院？”
霍危楼捏她掌心，“当时她正有好转，也不知如何临时起了兴趣，要令人来照顾我，倘若你现在再去问她，只怕她本身都记不得此事。”
霍危楼沉着脸，令马车往刑部衙门去，手头越是慌乱，他反而最清楚眼下最应当做甚么，他畴昔这二十三年的人生，便好似一场步步为营的棋局，他一早就算好了今后百步该如何落子，可他没想到遇见了薄若幽，统统需求重新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