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楼往吴襄站的土坑看了一眼,“没想到伯爷的丹房别有乾坤。”

昨夜世人未曾安息,很明显,冯钦父子也颇不好过,二人彻夜未眠,冯烨急的神采衰颓,冯钦固然绷得住不显惶恐,可病容愈发惨白了些。

见他们换了数个家什都撬不动, 路柯道:“他炼丹多用矿石, 这内里是他将矿石炼化了沉结的?”

他掷地有声,仿佛不肯再做讳饰,一旁的冯烨惊得眸子大睁,“父亲――”

“凭哪条律法?等将这乾坤解开,本相天然明白于天下,伯爷到时候可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霍危楼令人端来水, 绣衣使在此中将那物洗净, 一抹银灰色呈现在了世人眼中。

霍危楼天然也发明了,他拿起一旁的铁锹往地砖上跺了跺,公然,声响有些分歧,这几近印证了他一开端的猜想,“就今后处往下挖!”

天涯曦光破云而出, 风雪急骤之势亦缓,霍危楼站在堆瓦砾之间, 望着几个精铁锻造的丹炉皱眉。

冯钦的眼神俄然凛冽起来,仿佛藏了一夜的锋利虎伥现在终究忍不住露了出来,“内有乾坤又如何?我只问侯爷,侯爷是凭大周哪条律法来如此热诚冯谋?”

一个绣衣使快步走到霍危楼跟前来,“侯爷,是忠义伯坐不住了,说要见侯爷。”

丹房里的丹炉不止一个,霍危楼眸色微寒,令大师将统统丹炉都找出来,地上的断壁残垣亦不能放过,“说不定还熔了别的,或许有所遗漏,倘若能找到与佛宝有关之物,便是关头物证。”

虽说擅自铸钱也有违律法,可明显,冯钦不会在丹炉里铸钱,霍危楼朝前院方向看了一眼,“他不是铸钱,他是将一些不能见人的罪证熔了。”

霍危楼一声令下,又有绣衣使过来帮手, 世人身上刀剑都用上,没一会儿工夫,不但挖出来很多银块,更甚者,竟然连金块都挖了出来。

路柯瞪大了眸子,“好家伙,这……这不是炼丹,这是要铸钱啊,下人们说这丹房里头用的炭是最好的银滩,另有风箱,若说铸钱,也不是不可,传闻平常的矿石,都能在此炼化。”

哗啦一声,吸引的四周人都看了过来,霍危楼亦望向此处,他顺着吴襄的目光去看地上,很快,他大步走了过来。

道人炼丹, 虽多用矿石, 可这般多银子, 必然不是平常银石炼出来的。

冯钦走近,一眼看到了挖出的几个土坑,又看到地上的石砖,他眼底终究有了波澜,至霍危楼近前,喘着气问:“侯爷这到底是为何?无凭无据,便来挖我的庄子,莫非冯谋犯了何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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