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楼正要再问,俄然听到隔壁配房内一声霍轻泓的惨叫响了起来,他眉头微皱,便又想到了薄若幽给霍轻泓的那支玉瓶,薄若幽天然也闻声了,她下认识侧了侧眸。
薄若幽想了想,“民女在父亲和母亲过世以后,便跟从寄父义母到了青州,当时民女大病了一场,已经记不清如何来的了,好似也是走的水路,在青州一过便是十年,此番才想着归去,这些年和薄府几近未有联络,是以即便回京,也是和寄父相依为命。”
霍轻泓:“……”
薄若幽神采非常安静,父母双亡,幼时离家,在她口中缓缓道出,仿佛不过是平常事,薄府多年来待她不闻不问,她口中亦无怨怼,仿佛这也没甚么大不了,而她看着他的目光清凌凌的,一双眸子一望到底,远远的映着他的影子。
薄若幽安然的道:“寄父是到了青山县以后才做的仵作,在此之前是大夫。”
吴瑜一笑,“家母出身江南,最爱好听南戏,这玉春班唱的最好的《紫玉记》和《南柯梦》皆是家母所爱,是以晓得三分,她们梨园平常在江南一带唱演,不过听闻偶尔也会北上,此番不知是要去那边。”
霍轻泓面色顿时变了,“不会吧大哥,你下不去这个手……”
霍危楼狭眸打量着薄若幽,看她精美灵秀的眉眼,看她悬胆般的琼鼻,看她樱瓣般的薄唇,看她纤细而美好的脖颈。十七岁的身量纤瘦而挺拔,虽是穿戴夏季裙裳,胸口处却仍有起伏,而那腰身,没人比他清楚是多么的不堪一握。
福公公心对劲足,绣衣使自去与船家交代。
霍轻泓面色微白,“我不晕……我一点都不晕……”刚说完人便跌坐下来,等船出了泊湾,霍轻泓已经一脸哭相,“大哥当真有先见之明。”
霍危楼对此不置可否,沈涯心知霍危楼一行不好套近乎,只利落的将人送到了处所便辞职拜别。
霍危楼面不改色,“你出身有何独特之处?”
“不,世子。”福公公抓的他更紧了,“老奴只是惊骇您跑了。”
霍危楼靠着椅背,双眸都闭了上,闻言却不答,薄若幽有些焦急,“这可如何是好,药膏民女已给了世子了――”
霍危楼见他如此,淡声道:“现在欢畅,待会儿可莫哭。”
沈涯看他一眼,“多话。”
薄若幽心底滑过一丝感喟,更加心无旁骛加了些力量,可垂垂地,她竟发觉霍危楼掌心越来越热,眉头一皱,她有些踌躇要不要奉告霍危楼他肾脏有些阴虚火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