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莲没有自大。她只要气愤,气愤一出便不能停止,仿佛那股肝火早就埋没在灵魂深处,已被压抑得太久。气愤中的她无端生出感受,本身现在所感受的,或许就是当年萧十三郎迎劫时曾经感受过的情感,怒问天劫凭何。
雷生风,雷造雨,雷劈山,雷镇海,雷可毁灭统统,也能培养统统,雷无所不能。人间传唱,六合浑沌初开时,第一条生命起于雷霆;万灵万物富强的时候,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子以是出世,一样因为雷霆。
夜莲皱眉说道:“要报仇,总要说出来才会高兴。”
天劫起码三道。冉不惊即便不脱手,夜莲一样一定能渡劫胜利。但可必定的是,假定没有蚀灵血沙,这第一道劫何如不了万世之花。那样的话,她或许有机遇看到更多。
“挺住!”
夜莲没有听到这句话,或者不在乎。她脸上透着思考,但只持续了一瞬便放弃,像是想通了,又像是感觉如许做不值,因而将目光从冉不惊脸上挪开,绽放容颜,悄悄笑了笑。
遗憾自此而生。夜莲望着冉不惊不断变瘦的身材,但愿获得答复。
“三世堆叠,破!”
一颗丹丸入口,六合刹时改了色彩。
浩大天雷,天罚之器,若在化形具有灵性,其能力将会达到何种程度?
嘶拉,嘶拉......
冉不惊一向存眷着场内。严峻涓滴不亚于夜莲本身,直到此时,直到确认她没法胜利渡劫,冉不惊的神采放松下来,纵情揭示讽刺怨毒。
“你既然忍了八十多年,那就持续忍下去,忍到死吧。”
......
化形天雷不见了踪迹,或应当说它被打回原始形状:雷!四周尽是如蟒蛟般粗大的雷弧跳动,数量不知多少。每时每刻都有雷弧消弭于无形,与之对应。莲台消逝的速率更快,神辉便薄的速率更猛;生长下去,半晌后夜莲就要再度面对雷弧,无对抗之力。
......
不是问天,不是问己,夜莲安静的目光望着冉不惊,神情竟有几分猎奇。
“天道天雷,不过是个落井下石之徒。”
雷是严肃,世人莫敢不畏敬;雷是狂暴,世人莫敢不怯让;雷是崇高,生于九天不容轻渎;雷是纯洁,落凡尘不染片粒灰尘。
冉不惊诧然、茫然、皱眉苦思不得其解;下一刻,他的神采化作狰狞,目光如濒死的野兽,充满残暴与猖獗。
“不奉告你。”
脸上带着顽童似的笑,冉不惊说道:“是不是不甘心?是不是很遗憾?我就想看到这一幕,想了八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