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在井边洗菜，佩服的道：“李老头，不得了了你，上海的事你都晓得，他们屯菠菜干甚么，还不得全数捂烂了喂猪。”
电话挂断后，淑慧直觉耳朵边发烫，她托腮思考了会，又拨通了别的一个电话。
王妈道：“五千块？”
仆人警悟的道：“你找我们少奶奶？你是谁？”
淑慧咬住冬枣，轻视的哼了哼，计上心头。她把半颗枣扔到碟子里，笨拙的挪下窗台，一手托腰，一手摸着肚子，指引小桃跟着她，“你到我房里来。”
不一会儿，只听院子里王妈的声音怪里怪气，“辰文，小桃喊你有事。”
走到房间里，淑慧翻开衣柜，拿出两条旗袍扔到小桃面前，道：“拿去穿吧，这是新的，别人看到了不会说甚么的，有人问，你就说是少奶奶赏的。男人么，都喜好标致的女人，你长的不赖，只欠打扮打扮。”
辰文底气不敷，小声的道：“五万块。”
“早说了，跟我甭客气”，淑慧玩弄手里的打火机，把打火机扳的“啪哒啪哒”的响，“哎呀，我差点忘了，阿谁俄罗斯的演出团下礼拜就来了，真可惜，你的身材还没规复，他们一年才来一次呢。”
淑慧禁止住胜利的浅笑，故作没有力量的道：“路少奶奶，是我啊。”
“我猜也是小桃从中作梗，但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跑回周家来，太太感觉她不幸，又把她留下了，我没有证据，有气撒不出，还成了千古罪人，小红，你是晓得我的，我刘淑慧脾气大性子直，背后捅人刀子的事我可做不出。”
“小红，我们现在都是少奶奶，今后你就叫我淑慧吧，我们俩之间，不要客气的太生分。等你的小月子做好了，我请你喝咖啡看电影去，对了，华侨饭店要来一个俄罗斯的演出团，男的女的都长的特别都雅，他们跳踢踏舞可带劲了，有没有兴趣，你想去看的话，我来订票。”
辰文委曲的道：“王妈，冬衣我已经定下了，煤球柴火也定下了，你若说不要了，我觍着脸再跟人家退去。”
小红在电话那头几次点头，在她的眼里，周家的少奶奶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大蜜斯，伸手即翻开口即骂，哪时费经心机使过把戏，那小桃倒是很有能够，装着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少女的脸毒妇的心，如许的女人还嫌少吗。
大门半掩着，走出去一个身高七尺的小伙子，斯文白净，和小女人一样细嫩纤长的双手拽着麻袋的袋口，麻袋压在他的肩头，像是非常的重，他肥胖的身板快弯成了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