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兄弟俩一人一屁股委曲说不出来。
清,顺治初年。
只听江老财奋力的从喉咙向外吐字:“赵兄,只要让我活不管花多少,都值……值……”赵真人微微点点头:“老夫已经卜过课了,江兄明日即将回光返照,次日丑时驾鹤化羽。”
留了姓,改了名,同在潞安长治一户姓江的大财主产业下人,得过且过。
“归正崔君顾不上细查,是与不是,不得我们说了算么。”
月黑风高,除夜莺哭泣外荒郊野岭没有一点声音。
包刻薄不笨,只是有点懒罢了,天下事唯勤唯上,这兄弟二人唯懒为妙,包刻薄心猜赵真人铁定是个地隧道道骗钱的主。江老财明显快隔屁朝梁了,说啥散财化劫,很较着是吃屎喷粪的话。
“跑了也能闻到味,怪,怪的很,有点不对劲。”
不晓得打鬼结果如何样,打在人身上立时便能脑浆崩裂。黑无常身形飘忽,寒铁链拽着包实在刹时闪到了包刻薄的身后,包刻薄打了个空,大大的闪了个趔趄。
听名字便能遐想到这兄弟二人必然是那种横线不拿,竖针不拈,即本份,又诚恳,本性仁慈之人。实在狗屁驴胆的不是,这兄弟二人本来不叫那样的名字,哥哥原名包兴家,弟弟原名包兴业。兄弟二人曾是太原城大富之家的纨绔阔少,提笼架鸟,游手好闲,恶习败兴那是出过大名的。
说谈笑笑来在坟地。
话说江家大院有位当家的老财主,九十多岁高龄了,极其重视养尊处优,白发童颜,身子板硬结实朗的,走路底子不消拄啥玩意儿拐杖,压根就没传闻过,打喷嚏都比二三十岁正值丁壮的男人响,极像半空里熟铜棍敲锣的声。每逢气暖暖风爽爽的凌晨,江老财迎着朝阳能完整的打出一百单八式太极拳,底子不像年老古稀之人,儿孙合座,家况又盛,真有那么点永享繁华的意义。
远远看去,真像阳间的吵嘴无常来坟头拿人来了。
―――――――――――――――――――――――――――――――――――――――――――
江老财除面庞蕉萃与常日没多大差别,还是健步如飞。
―――――――――――――――――――――――――――――――――――――――――――
几个大步近的时候看的更清了。
头七,夜。
送走郎中。
那吵嘴二人长的非常低,这身打扮底子认不出是谁。这兄弟二人见过赵真人,个子很高,这两个矬子莫是赵真人派来的部下。如此一想,包刻薄操着阴阳怪气的腔调挑衅:“嗨,我说二位,这个坟是我们兄弟事前瞧好的,你们想分一杯羹,得问问老子手里的家伙承诺不?”包实在学着一样的腔调:“如何,活得不耐烦了,焦急去阴曹地府报导么,荷,你俩算是赶上了,老子就是来拿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