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财拍着床沿说:“我这口气已经全数聚在喉咙了,赵兄,我,我……我舍得不这场繁华,你必然要帮我。”赵真人笑着说:“派人铸个三尺高的金身男人,外实中空,过了头七就没事了。”
诚恳了。
送走郎中。
包实在顿时倒在坟头。
江老财硬撑着与赵真人秉烛夜谈,不肯太多人晓得说话细则,又怕怠慢了赵真人。江老财瞧包氏兄弟一天到晚癔迷达症,痴聪慧呆,傻吧了唧很不扎眼,用心让包刻薄在旁端茶倒水的服侍。
万一偷的时候恰好碰上赵真人,人家随便施点神通,必定敌不过。
江家大院大换血,统统的下人,不管是买来的还是请来的全数派钱打发了。
那吵嘴二人长的非常低,这身打扮底子认不出是谁。这兄弟二人见过赵真人,个子很高,这两个矬子莫是赵真人派来的部下。如此一想,包刻薄操着阴阳怪气的腔调挑衅:“嗨,我说二位,这个坟是我们兄弟事前瞧好的,你们想分一杯羹,得问问老子手里的家伙承诺不?”包实在学着一样的腔调:“如何,活得不耐烦了,焦急去阴曹地府报导么,荷,你俩算是赶上了,老子就是来拿人的。”
江老财交代下去,后代不敢怠慢,挖坑修坟锻造小金人只用了半天便完成了。
二人一说一和,迈着阔步,甩着肩膀,抡起二根杨树版的哭丧棒向坟头走去。
白衣服的人拿哭丧棒抡了一圈,声音极度苦楚。
这兄弟二人听他们一说一和,浑身起皮,幸亏两边都是这身打扮,不是很惊骇。只是悄悄佩服赵真人的部下太他娘的专业了,不消点真本领是吓不走,对方个头偏低,这兄弟二想必定不是自已敌手。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这兄弟二人要露点真本领了,哪有甚么真本领,就是仗着个头高一点,两人骂骂咧咧向坟头走去,边走边抡着杨树版的哭丧棒。
只听江老财奋力的从喉咙向外吐字:“赵兄,只要让我活不管花多少,都值……值……”赵真人微微点点头:“老夫已经卜过课了,江兄明日即将回光返照,次日丑时驾鹤化羽。”
包刻薄眼睁睁瞧着黑无常把包实在的灵魂拘了去,说不定这吵嘴无常立时还要取自已的灵魂,摆布都是他娘的一死。包刻薄的心一横,干脆拼了,抄起杨树版的哭丧棒,使出满身力量向黑无常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