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婶子忙道:“大嫂,你可说错了,石榴现在嫁了陈家,与我们但是平辈了,叫婶子不过是懂礼呢。”
只是买了东西返来,也要人安插的。刘家在这里是独户,没有宗族搀扶,再加上这时候又是农忙,如尤婶子这般靠近的邻里也抽不出余暇帮手。陈大娘受不了眼巴盼望着她的大肚子儿媳,免不得又要劳累了,拉了吴桂香一起安插了一天。
铁牛娘被堵得脸红脖子粗,叉腰骂道:“连个尊敬长辈的理都不懂,公然是没娘教养的。”
陈三瞧着那笑容,只感觉阴测测的。他急得满脸通红,手脚都摆动着,道:“我并未去过甚么怡红院,娘子莫要曲解。”
“不会去的,娘子固然放心。”陈三都不敢置信,这轻易就过关了。
石榴对古文本就不太懂,怀了孩子脑袋又不灵光,不解道:“你是替马不幸?那鸡鸭鱼肉都吃进了肚子,岂不更惨?”
陈三初时提水累得胳膊酸痛,比练一整天字还难受,到渐渐适应了,只感觉写字更有力道,倒也不怨念大舅子了。大山结婚那日,他一大早便畴昔帮手,甚是殷勤。
“若不是你刘家求了我来,我还少这一口吃喝不成?”铁牛娘愤起而走,被从灶房仓猝赶过来的陈大娘给拉住了,“她肚子大,脾气也大,大侄女可别跟她计算。”
陈三张了口还想要说甚么,被石榴打断了,“读誊写字你教,为人处世我教,如何?”
大山偏过甚,道:“没甚么,夜里蚊子多,打蚊子时不谨慎使大了力量。”
石榴瞪了杨花儿一眼,可别觉得我不晓得你为甚么欢畅呢,这村里的恶妻可不止你一个,可不得好好笑两声。
“桃香打你做甚么?”
杨花儿也笑道:“这模样才对,叫人指了鼻子骂都忍了,可不是孬种。”
尤婶子却笑着拉她坐下,又对石榴使眼色,叫她不要再说。
一出刘家门口,石榴便笑着问道,“去了几次呢?好不好玩?最喜好哪个女人?要不要纳回家?”
实在,石榴不过装了模样戏耍他罢了,内心并不当真。若真是一起玩花女人的小火伴,只会相互保护摆脱。这类找舅兄认亲的坑人戏码,一看便是有过节的。逛窑子的能是好人吗?陈三与他有怨,石榴欢畅还来不及呢。
因有陈家一家人帮手,刘家一家单身汉,也将婚事办的甚是热烈,购置了酒菜请了合村高低吃喝,村里闲汉敲锣打鼓去镇上迎了新人。吴桃香二十四抬嫁奁进门,直将屋前屋后塞满,春花更是见了人便道:“这新娘子另有百两的压箱钱呢,但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