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石榴更气了,“你脑筋里都是草吗,就不会把西瓜放桶里,然后桶掉进井内里,再将绳索系在树上?”
卫哑巴普通不跟人吵架,只跟人打斗,他在陈家吃了饭,跟了陈秀才歇息半晌。现在天热了,陈大娘就安排他去陈老爹那屋里躺会儿,那边有颗大树挡着,风凉。黑炭当了人面不敢说,等卫哑巴进了屋,就低了声赶他走,“这是我睡的,你家里不是有处所吗,为啥子要来别人家睡觉,你爹是不是不要你了?”
“那我给你抓只狗玩?”
“胡说,他们都恋慕你呢。”
陈三瞧着跑远点黑炭,从门里探出头的陈大以及伸着脖子瞧的陈二,只感觉脸皮炎热。以是,是百口目睹他挨训吗?面子过不去。
这话陈三不知听了多少遍,再不信赖了,只按了他娘教的,哄了石榴道:“你肚子里怀着孩子,又苦又累,脾气大些算的甚么?我明日去镇上,娘子可有甚么要买的?”
将陈三骂跑了石榴回过神也非常惭愧,刚在屋里瞧见陈三影子,见他站门口觉得他不敢进屋,又见他僵着脸不知是哭还是笑,内心头跟更惭愧了,本来就是个呆闷的墨客,可别她出整出来烦闷症。石榴赶紧摆手道:“不消不消,相公快坐着。今儿个都是我不好,相公千万别放内心头,今后我再不吼你了。”
所以是要躲到镇上去吗?石榴呜呜哭道:“相公,我再不骂你了,你别走。”
“你耳聋了吗,我想吃冰在井里的西瓜,这西瓜是热的,如何吃?”石榴一边用扇子给本身扇风,一边吼道。她两只脚叉开着做两条板凳上,那模样看着不知多狼狈,可惜她不感觉,感觉热,想吃口凉的,内心头不爽,就想骂人。
“我来……你家看。”卫哑巴道。
陈老爹哈哈大笑道:“贤人写书的时候她婆娘必定没怀着孩子。不过被训两句,算得甚么?你大哥在你娘肚子里的时候,你爹都挨了你娘好几个耳光呢,燥得大半年不敢出门,厥后怀了你,你爹脸上都是爪印,还出去测验,别人问时他直说了,被同窗一笑,后被知府老爷晓得了,怒斥了讽刺你爹的墨客,还夸你爹呢。可见啊,这知府老爷也怕有身的大肚婆呢。”
陈三对他爹吃瘪的事非常猎奇,趁着交功课的时候想跟陈秀才探一下真伪,被陈秀才拿着戒尺打出来了。
“好吧,我们两个一起养吧。”石榴笑道,又摸了摸卫哑巴的头,这孩子聪明着,固然说话不顺溜,但是特别会断句,月朔见,还觉得他话少,说话很慎重。不过石榴也感受很奇特,听他话音,不像舌头短不清楚,或者舌头长说话含混,吐字清楚,听着也不吃力量,就是未几说。想来是有些心机身分的。这事触及到卫财主家的阴私,石榴也不好多切磋,只拉了他到陈三屋里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