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娘瞧见他没说话,只当贰内心没底,又拉了他的手安抚道:“说来也是我这当娘的错,你大哥一贯无能,家里的事都交给了他,倒是忽视了你。你做活一贯结壮,人也勤奋,如果多些历练,也是能挡一面的。这回你渐渐做,如果不懂,就来寻娘主张。我们娘两个好好干,尽管把这事干标致了,也不叫你爹那臭老头小瞧。”
莲藕赶紧蹲地下不转动,她跑得可累了,一屁股坐地上,抬开端笑嘻嘻地看着陈老爹。这灵巧的小模样,让跑得快断气的陈老爹实在不忍心拿了绳索出来拴住她,最后只能揉揉她的小脑袋,咧着嘴道:“都迟误你公种菜了,本年没菜吃。”
这话有甚么不明白的?陈秀才哑然半晌,又道:“上回你给老迈抽的签文,我便感觉极有事理。莫听闲言说是非,晨昏只好念弥陀,若将狂语为实在,画饼如何耐饥饿?你既信菩萨,便该学了菩萨耳根清净。”
“是……是啊。”
“爱憎由心,雌黄信口,流言流言,何足挂齿?”陈秀才答道。村中闲言不敷畏,家中婆娘太聒噪。
陈大娘踌躇道:“老二昨日不是又接了一桩活?那里不足暇?”这砌围墙,砌多高,用的甚么料子,甚么事时候完工,请几个帮手,如何少费银子,有得筹措,陈二无能好?
“爷,花儿……”陈二欲言又止。
这些话展转到了陈大娘耳朵里,她听了免不得闹心,对了陈秀才忿忿道,“村里的租子收的起码,前两年棉花收成少,一文钱的租子没要,凭白让人租种了,估摸着我们不晓得呢,那地说好了只能种棉花,但是春冬可没闲着,便是种棉花的时候,上面也要撒两把菜籽。客岁年底,棉花收成好,多少人家得了好处?这些我也不计算,乡里乡亲的,说太多伤颜面。可你瞧瞧,这些人说的啥话?”
陈二看了看杨花儿,又看了看陈大娘,很有些难堪,最后他还是道:“娘,我不……啊,哪个踩我的脚?”
陈二难堪搓搓手,“这个,我身上没糖,进屋给你拿去?”
等回了屋,陈二拉了杨花儿问道:“花儿,我咋非要我来,我只跟在大徒弟前面干活,还没本身掌过眼,怕做不好呢。”
小家伙听懂了,笑眯眯从荷包里取出两颗糖,分一个给陈二,“给,吃。”
陈大娘听了更是愤恚,“点头晃脑,就不能说个大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