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治平闻谈笑道:“好,武兄快人快语,那我们便就此说定了。”
尹治平方才那一剑,并没特地针对着谁劈出,而只是劈斩向空无一人的空中。可虽未针对向谁,世人旁观之下,却亦都被这一剑的气势所慑,只觉浑身寒毛直竖,心惊胆颤。如果直面向这一招,恐怕已然被震慑得心胆俱裂,连反应都有所不能,只能眼睁睁瞧着这一剑仿自九天而落地劈下,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尹治平道:“武兄既然情意已决,那看来我多说也已是无用。也罢,今曰便言尽于此。我们身为武林中人,看来终究还是得要在武功上见个真章。”
武三通道:“尹盟主你别跟我这般说教,我恩师是当世高僧,但我武或人却只是凡夫俗子一个。在恩师门下亦只学了武功,没学半点佛法。杀妻之仇,请恕武某难以放心,是非报不成。”
武三通闻言怒哼一声,向尹治平道:“尹盟主这话我可不爱听,甚么将功折罪,以功抵过,旁的事也就罢了,犯了错知错能改老是好的。可杀人倒是分歧,李莫愁她再是将功补过,被她杀掉的人莫非还能转而复活吗?李莫愁她今曰如果能叫浑家转活过来,那我与她之间的仇自也不会去计算。”
朱子柳听罢,赶紧向武三通使眼色,要他承诺下来。尹治平从方才的此后都不准,改成了十年不准,已然是退了一步。武三通畅势承诺下来,也不算丢面子。现在曰此事若能这般告终,也算告一段落,皆大欢乐,他与点苍渔隐也不必再夹在中间难做。
他说罢一顿,接道:“我曾闻武兄与李道友十数年前不约而同一起到陆家庄来寻仇,要难堪陆展元与何沅君这对新婚佳耦。但当时有一名大理天龙寺的高僧在坐,脱手震住二位。并要二位看他面子,十年以内,都不再来向陆展元佳耦寻仇。尹某今曰便师法前辈,我要武兄你父子三人,十年以内,都不准再向李道友寻仇,不知武兄可肯承诺?”
朱子柳与点苍渔隐闻言,也跟着一起施礼告别。
“佛门向来慈悲为怀,讲究得饶人处且饶人。当年湘西铁掌帮帮主裘千仞亦是在江湖上作歹多端,殛毙忠良,为祸比起李道友来,只大不小。并且裘千仞与令师亦有直接的仇怨,能够说是他的作为害苦了令师平生。但令师最后不是亦未曾杀他,反而收他入门,要以佛法感化他,令他能悔过向善。现下李道友已然痛改前非向善,武兄为何不能学令师普通,慈悲为怀,放下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