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将中衣阖上，掩住胸口，扶着钟乳石壁站起来，低声道：“谢大人，你又救了我一次。”
内里的山脚下，已经亮起了鳞次栉比的火把。
阿适应了，分开沈相府，也出城去了。
她自从跟着师父习练工夫以后，身上更加长得好了，早晨睡觉的时候，就不爱穿箍着她胸房的肚兜，向来只穿中衣睡觉……
司徒盈袖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我在家里好好的，半夜被那北齐督主掳过来送给北齐大皇子！那北齐大皇子就是牲口！他把我绑在柱子上鞭打，幸亏……”
那光影响了司徒盈袖。
那人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一件长袍。
“这是一个钟乳洞。”师父的声音规复了以往的金石铿锵之声，“离前面的山谷不远。”又道：“你受了重伤，要好生将养，我先送你回家。”
师父扶着她的腰，让她坐直了。
“如何会是你？”谢东篱一脸惊奇的神情，走到钟乳石背后，瞥见她斜坐在钟乳石背后，“我传闻北齐大皇子在这山里出事，长兴侯正和北齐督主夏凡一起搜山，那杀手是在这个方向消逝的，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这里有个溶洞。——你如何会在这里？！”
如果把他也给弄病了，他们俩就要一起毁在这里了。
面前仿佛是一片七彩霞光。
师父立时低声道：“有人来了，你别说见过我……”说着，将她放到一根长长的钟乳石背后藏了起来，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往钟乳洞外冲了出去。
谢东篱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本来北齐锦衣卫督主送给大皇子的清倌人，就是你……北齐大皇子呢？你知不晓得他在那里？另有阿谁杀手是谁？你晓得吗？”
司徒盈袖耳边响起一道温润至极的嗓音，听着有些熟谙，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紧抿的唇角，深深蹙起的眉头，另有纤细的呼吸，滚烫的额头，都在显现她蒙受的痛苦和磨难。
他定定地看着她，缓缓将手缩了归去。
鲜血已经在胸口的衣衫上凝固，中衣本来是月红色软绸，此时也因鲜血的渗入变得硬邦邦的。
谢东篱的呼吸有几分粗重。
谢东篱低头，瞥见她的绣鞋已经磨得快破了，暴露内里丝丝缕缕的锦絮。
……
但是谢东篱，绝无能够。
那药刚擦上不久，司徒盈袖就感觉胸口痛苦立减，固然仍然火辣辣地，但是已经没有那样钻心肠疼了，手也能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