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也想明白了这一点,内心刚才有的一点歉疚之心都没有了。
王参事此时恨不得把头扎到地洞里去,整小我缩在人群以后,完整看不见影子了。
“这是天然!这是天然!”元宏帝哈腰握住谢东篱的手,连声说道,“朕必不会让为东元国浴血奋战的将士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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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宏帝也急了,这一次是真情实感地急了,他拉着谢东篱的手,连声道:“谢爱卿!谢爱卿!你不能连副相都不做了吧?你这一次军功最盛,朕给你封侯!三侯以外第四侯!”
谢东篱横了她一眼,神情更加严厉:“不为那啥,我活着做甚么?”
两人坐在车上,盈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着谢东篱道:“你的伤真的那么严峻吗?”
“啊——?!”大殿里惊奇之声此起彼伏。
元宏帝大喜,忙从他手里接了过来,嘴上还是道:“你刚返来,还没有拂尘洗尘呢,你如何就把虎符交了呢?”
可爱这些人给脸不要脸,竟然蹬鼻子上脸了。
而张派官员倒是如丧考妣。
他垂下眼眸,背动手,站在谢东篱的担架中间一言不发。
在他眼里,东元国皇室是三国皇室当中最弱最低的那一个,不值得他真的尊敬。
谢东篱对她和顺地笑了笑,目光中充满安抚之意。
元健仁这一支呢,上到元健仁。下到盈袖和晨磊,都在他眼里算不了甚么。
谢东篱躺在担架上,重重咳嗽了两声,语音降落沙哑,“张副相,内人弱质纤纤,实在难挡张副相的肝火。张副相如果实在气不过,你就打我吧,我必然不还手。”说着,他闭上眼睛,乃至伸长了脖子,让张绍洪来砸他的脑袋。
盈袖摇了点头,“你没有吗?你刚才进殿的时候明显大呼着请陛下为你做主,要治我的罪。你可有半点尊敬我的意义?你不敬我,说穿了,实在你是不敬东元国皇室。我敢说,如果是北齐国的郡主,乃至是县主打你一下,你保不准还要腆着脸夸人家打得好,如何会不依不饶要治我的重罪?”说到“重罪”两个字。盈袖跟着瞥了一眼刚才口口声声要跟她过不去的礼部王参事。
当然,谢东篱想撂挑子不干是不可的,不但元宏帝不承诺,全部保和殿内的大臣也不承诺。
盈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跪到谢东篱的担架中间,也不敢拉他的手,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抽泣着道:“回家,我们回野生伤!”
大殿上的人看着这伉俪俩明晃晃地秀恩爱,又打动。又好笑。恨不得立即退开,将这个大殿留给“久别相逢”的伉俪俩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