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歪在长榻上,刚喝了药,脑筋里昏昏沉沉的。想着早晨问问谢东篱,盛家人甚么时候来东元国开药铺。
“是如许的,我看,五弟妹这边更加不懂事了。”陆瑞兰就把红夏的事说了一遍,“……五弟留了红夏和绿春这么多年,足见不是无情的人,这一次又把两人调回内院,我感觉很明白了。但是五弟妹现在却急吼吼地要把这两个丫环打收回去,是何用心?”
那婆子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哆颤抖嗦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陆瑞兰到底老辣些,她想了又想,还是点头道:“算了,先别说。是我们太暴躁了,她还病着,到时候在五弟面前撒个娇,以五弟对她的看重,只会将我们越推越远。”
“如何了?”谢东篱这才感觉这婆子神情有异,转头一看,盈袖已经出来了,靠在门框上盯着他看,一双黑黢黢的眸子深不见底,神情非常凛然。
谢家这边。给了盈袖六年时候,不管在哪一家,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一句话一句话把宁舒眉的话头堵了归去。
宁舒眉看了看陆瑞兰,明白了她的意义。
……
早晨谢东篱返来的又很晚。
“是何用心?”宁舒眉嗤笑一声,摇着扇子扇扇风,“还不是惯的。她跟五弟结婚有七年了,至今无出。五弟这些年只要她一人,洁身自好,全东元都城看在眼里。五弟疼她,为她着想,不想有别的女人让她不欢畅。这是五弟的好。可她如果至心为五弟,就该为五弟着想,而不是把五弟对她的好,当作理所当然。”
“五弟妹,快别累着,看闪了腰。”宁舒眉三步并作两步走下台阶。扶住盈袖的胳膊,“你看你,几天不见,如何这么瘦了?”顺手捏了捏她的胳膊,真的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
宁舒眉臊得满脸通红,恼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类人!我看错你了!”说着,气呼呼地分开了东次间,回陆瑞兰的院子去了。
“甚么时候轮到丫环给我生儿子?你也太藐视你男人了,该罚。”谢东篱笑着一把抱起盈袖,“我只要你给我生。来,我们现在就去做能生孩子的事……”
“要我说,直接跟五弟说。只要五弟承诺了,谁管她如何想?我就不信,她舍得跟五弟和离……”宁舒眉昂着头,脖子上的筋都爆起来了。
美意就能把人家院子盯得死死的?
哪怕她是公主,也不能让谢家绝后。
谢东篱愣了一下,从速追了上去,握住盈袖的胳膊,“别活力,活力对肝不好,你还病着呢。是我不好,刚返来,就想着内里的事,太暴躁了,没有多陪陪你。也是我们太宽仁了,个个惯的比祖宗还大。明天我休沐,在家给你撑腰,你想清算哪个,就清算哪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