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瑞兰深吸几口气,将堵在胸口的那口气硬生生咽了下去,然后翻开帘子走了出来。
陆清芬是陆副相夫人的远亲女儿,本身女儿的嫁奁被陆老夫人截了胡,她当然不欢畅,是以就更不肯帮陆老夫人和陆瑞兰。
“我孙女的嫁奁关你甚么事?”陆老夫人一点都不松口,给她装疯卖傻:“再说要她的嫁奁,你不是去了长兴侯府?如何找到我陆家来了?”
陆瑞兰看着她,沉寂地笑了笑,并不说话,那沉稳的气度确切不容人忽视。
陆老夫人被盈袖气得直颤抖,拄着拐杖站起来,厉声道:“别人怕你,我陆家可不怕你!我就不信,送出去的礼品,还能要返来!――我们让大师伙儿评评理!”
本来套子在这里等着她。
“只不过,她说这些嫁奁,没有带到长兴侯府。还在陆家您的库房收着呢。既然您同意陆清芬的嫁奁由她措置,那您是不是应当把这些东西还给我们?我但是用了等值的东西还给陆清芬了,长兴侯府的人都看着呢。她还了我三样谢家家传之物,别的要到陆家来取。”盈袖笑盈盈地将那张“嫁奁”礼单放到桌上。
本来陆瑞兰从雷州悄悄回返都城,住在娘家,就是为了这件事。
“这有甚么奇特的?”陆瑞兰的声音非常平平。“五弟妹,你第一次当家,难怪不晓得。实在大师送礼是一回事,别人家把你送的礼用来做甚么是另一回事。礼品既已送出,就不关送礼人的事了。”
她可曾经是谢家的宗妇!
盈袖噗嗤一声笑逐颜开,“陆老夫人,您和大表嫂还真是远亲母女,瞧你们说话的模样,啧啧,真是一个模型里出来的。”
“荒唐!既然有了身孕。就要在家好好养胎!做甚么要东奔西走?!”陆老夫人像是抓住了盈袖的把柄,顿时厉声呵叱道。
“只不过甚么?”陆老夫民气里一紧,脸上皱得紧紧的。尽是皱纹的脸上如同绽放了一朵菊花,到处是纹路。
但是她没有想到,谢东篱竟然寸步不离,连上门讨行礼品这么没脸的事都跟来了。
不过谢东篱也不接她的话茬,只是微微躬身,笑道:“陆老夫人,长辈是来陪内人的。她有身孕,还要为了我谢家的事四周驰驱,我担忧她的身子,也担忧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请陆老夫人看在我们谢家可贵的骨肉份上,不要难堪内人。”
盈袖这么做,莫非真的是为谢家着想?――她底子就是在丢谢家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