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公武功是低,可夜无眠却忽视了,能当梢公的人,大略水性都是不错的,掉下江去,能爬上船来亦是普通;武功再低,威胁洛湘竹,却也是轻松之事。
再不游移。他剑尖陡转,剑招窜改,一招“造化钟神秀”,集合经脉内七七八八的内力,蓄势深沉,就要刺出冷傲一击。
夜无眠见赖聪颠仆,心下大喜,俄然大声喊道:“张大王,非是我咄咄逼人!实乃我主仆二人,今后便将这将来人生,全拜托给大王了。
赖聪的精力,本来全在撺掇张大球三人上,哪能想到,夜无眠竟会先动手为强,来取本身?
猛虎虽暗藏,但是虎威仍巨,掌力惊人。又加上这张大球,常平常用山中毒虫、臭虫的毒液、尸液,来浸泡他这手掌,内力中吸纳了不知多少毒气臭气,将它们融为一体,化为己用。
做戏要做全套,他一脸死生断交的模样,演得极真极像,把张大球瞧得呆了。
剑招险至,拳掌横行,两人在船上斗,直斗得船身左摇右晃,江面翻滚,带起水浪阵阵,打湿船面。
这一招速率极快,所耗内力也是非常,平时循序渐进使出还好,本日跳招来用,更增靡耗,是以提早筹办了好久才用出。
直愣愣地看着人家,看得三魂丢了两个,六魄在前面追一魄,把夜无眠方才那番讽刺的话语,都听成了耳边风,呼呼一下吹没了声气,只要洛湘竹的仙颜,还在方寸间存在了。
一只江豚随波游来,跳出江面,把断臂囊括,高低沉浮,玩耍戏弄了好一番。最后驮着走了。
这些弯弯绕绕的线索,普通只要产生了,才气被人想起,不然,思虑的触角何曾能在这犄角旮瘩处探察?
赖聪险险逃生,姿式丢脸非常,还断掉一条手臂,好歹却要回了一条性命。
落在船面上后,惊惧不已,赶紧点住穴位止血,大声惊悚道:“疯丫头,癫丫头!你卸了小爷的手臂,小爷让你生不如死!”
梢公浑身湿透,毛发乱卷,老皴的脸皮沾着水,自有一股狰狞意味在此中。洛湘竹被掐得翻着白眼,恐怕再多掐一会儿,就要昏倒了。
此时现在,是他趁机诛杀此獠的大好机会。
且说这掌力一至,夜无眠的剑势、大多数剑影,顿时便被拍散,只留不幸兮兮三两道,另有些余威,但已不敷以击杀张大球,夜无眠看得心惊,暗道可惜。
那松纹剑剑光闪动,直逼到近前,吓得赖聪汗毛直立,惊呼了一声:“我命休矣!”
夜无眠摇了点头,表示她不必再说。
现在听得夜无眠讽刺,怒意更甚,直冲头顶。他双目圆睁,一巴掌甩畴昔,就将梢公扇下水里去,扑腾半天沉沉浮浮,好久上不得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