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引、银子,都是行走江湖的必须品,自不必多说。

筷箸搁置,饭粒沾沾,明显一顿饭还没吃完。

“素闻你擅杜诗剑法,又常作女子打扮——”岳不欺声音拉长了一些。

岳不欺的身形,渐成一个玄色的小点,庞杂隐逸在白茫茫的风雪之间,再不成见。

六合虽大,四野虽旷,夜无眠一时不知应往那边行去,面前茫然,心中更是茫然。

从岳不欺手中接过《心经》一书,夜无眠大抵翻了,注释与本身本来所读的,还是分歧,并不出入。

“豹房藏书,这是甚么意义?”夜无眠喃喃自语,看似在问,实则并不等候岳不欺答复。

包裹当中,除了两套衣服外,另有两书、一起引,百把两银子。

“跨啦”一声,桌子平分两半,墙壁上凹出一道裂缝,土灰飞舞,烟尘狼藉。

不消说浅看粗觑,轻易忽视,即便是细心去瞧,也不必然识得是人的足印,多数会觉得是甚么小兽踏过的。

六合冰寒,四野旷寂,只要偶尔的寒鸦雪鸟啼鸣,寻食白狐沙沙踏雪而行。

夜无眠很快于床下,找到了松纹剑和一个包裹。

地上一个破口瓷碗,放在溶解了一片雪的地上,汤汤水水,黑不溜秋。

“霜锋小试,能力更甚!”

重新回到仆人手中,剑鸣声模糊,似欢畅而实镇静,有封喉饮血之盼,有建功斩酋之望。

念及此,他提起步子便往行。

夜无眠握持剑柄,亦有情意相通之感。

夜无眠越看越喜,仿佛得了一把新的剑,在手中把玩好久,才归剑入鞘,去拆开包裹。

夜无眠往身后看去,他所经之处,只在雪上留了一层浅浅的足迹,且大小远不及普通萍踪。

夜无眠长长吐出一口白气,拳掌摩擦,脚丫子跺了跺,稍得和缓些,便发挥起“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的轻功,往所住屋子奔驰而去。

这两书籍都被他揣在怀中,前面估计是岳不欺或者燕赵三孤,要为他包扎背部伤口,从中取了出来,放入包裹当中。

这轻功昔日里不感觉,雪天里一用,倒是大有奇妙。

“嗤嘤——”

注解却已晦涩难懂了很多,一时半会儿看不明白,只得收好。

腾光映人,寒浃肌肤!

一只黄白毛皮相间的大黄狗,从碗上扭过甚,舔着嘴,看向夜无眠,喉咙咕咕作响,鼻子嗅来嗅去,作出摸索势,见到陌生人,还未吠叫,先有警戒。

荒村野桥度,寒柳碧生烟。

大的那座茅草屋外,一个白发老媪盘坐硬麻粗团之上,逗弄怀中襁褓里的冲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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